宠物之家出来,徐茵又打“飞的”去了市里的壹号基地。
这里原本是座繁华的综合体商城,如今安静寂寥,人们都集中生活在负二、负三层,停车场被隔成了大大小小的房间,按人头入住,人口多的家庭可以申请单独一个房间,人口少的就得和其他人挤大通铺了。
负一层依旧是自由贸易区。
即使是晚上,也依然有人穿戴臃肿地在摆摊。
委实是生活区人挤人、什么味道都有,不到睡觉时间宁可蹲在负一层挨冻。
徐茵这会儿是个一米九的壮汉,尽管个子高到容易让人多看一眼,但不像上次的侏儒形象那么惹人注目。
她背着个麻袋挨个摊子逛过去。
卖的基本都是眼下用不上的收藏品、奢侈品,需要的也基本都是米面、蔬菜等食物,个别想换点冻疮膏、润肤膏之类的生活物资。
冻疮膏徐茵多的是,忘了哪个小世界自己做的,干脆也找了地儿摆起了摊。
“冻疮膏?大兄弟你这个真是冻疮膏?没骗我吧?怎么连个标签都没有?这不会是三无产品吧?”
徐茵:“……”
你猜对了!
但虽说是三无产品,疗效却是一顶一的好,用的可都是好药材。
“咳,这是我们中医堂自己做的冻疮膏,这不还没来得及包装上市,极寒就来了。要不是我冒着风雪回去拿,你们想用还用不上。”
“哟!大兄弟你也回去啦?我们那屋好几个人都回以前住的地方搜集物资了,不过运气有好有差,有的没架空层没电梯,积雪把惟一进出的单元门堵得严严实实的,哪里进得去,白跑一趟。倒也有人通过负一层上楼,寻摸了些吃的回来。看来兄弟你的运气也不错。”
徐茵好奇地问:“现在都敢出去了?”
“这话说的,鬼知道这样的天气要持续多久,要是一辈子呢?咱们好歹也是大老爷们,总不能一辈子窝在地下不出门。靠社区发的那点东西哪里够吃,单身汉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们这些上有老、下有小的,不得找找出路。我寻思过几天我也跟着队伍出去碰碰运气。”
徐茵沉吟道:“搜集物资是单纯回自己家,还是闯入别人家?后者的话,没人管吗?”
男人摸摸鼻子:“规定当然是不允许,但没人知道你是回自己家还是去别人家,政府的人又不会跟着去。天寒地冻的,要不是为了一口吃的,谁乐意出门。”
徐茵一时间没接话。
旁边摊位的中年男人听说徐茵卖的是冻疮膏,凑过来问:
“兄弟,冻疮膏多少钱一罐?哦,现在钱都不当钱了……你想换点啥?要不你看看我这里的,有啥看得上眼的,尽管拿去。”
“兄弟我也要一罐,我老娘的脚一到冬天就长冻疮,今年尤其厉害,再不用药都没法走路了。”
“我老婆的手也是,又肿又红,看得我老心酸了。现在看病太难了,咨询处的人说咱这个连病都称不上,就不要浪费医疗资源了。”
徐茵又不缺物资,就说:“我这些也是运气好拿回来的,你们看着给吧。”
这些人就拿手头的物资换了一盒冻疮膏、一盒护肤膏。
徐茵见有些人给的实在太多,就悄悄送对方一盒怯风除湿、活血舒筋、预防风寒感冒的药油。
这些人回去以后发现了有价无市的药油,红着眼眶感慨:这世道,还是好人多啊!
徐茵卖完拿出来的冻疮膏、护肤膏就回家。
第二天晚上换个造型再来摆摊,卖些需求量最大的药品和吃食。
既然有不少人适应了极寒天气后,白天都去周边各个居民区搜集物资,她也假装自己是扫楼扫来的,尽量拿点物资出来换给基地的人们。
有些人没东西和她换,就提议给她画一幅肖像画,声称自己以前是个街头画家,徐茵也不介意。
最近像她这样来贸易区摆摊的人越来越多,她混在当中不算很起眼,而且她每天都换造型,倒也没人盯上她。
主要是想盯也盯不住啊,一是她溜得快,二是她天天换造型,一天男、一天女、一天奶油小生、一天伛偻老人的,谁认得出来他们是同一个人啊?
就这样,徐茵每天晚上“夜生活”丰富,先去宠物之家喂宠物,再到各个基地贸易区摆摊。
福利院门口的紫甘蓝叶子又收了一波,既然小伙伴们不爱吃,就不勉强他们了,当赠品送给需要的人,不多,一个买家送一片。
要说收获也不少,尽管很多东西她其实并不缺,但能帮到人就好。
等天灾过去,她建个地下博物馆,免费展览交换来的古玩、藏品。
哦对了,那些街头速写画家,不晓得是不是天天蹲负一层用手艺跟摊主换吃食,反正她已经收到不下十副了,十副都是不一样的肖像画。
这天晚上,她又收到一副肖像画,是名十八岁的大一学生给她画的,不过说是大一,其实连一天大学都没上过,因为极寒来临时,他刚收到美院的录取通知书,还没体验大学生活,就被迫搬到了地下。
“我看你和我差不多大,你也是学生吧?”对方画画的时候,一直拉着徐茵唠嗑,画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