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瑞家迁到此地后开起来的瑞福楼。”
王钊领着徐茵来到同福街1号的瑞福楼正大门,指了指古色古香的外立面说:
“延续了京城瑞福楼的装潢风格,但门面比京城瑞福楼大多了,这是瑞爷爷家一代一代创下的基业。前几年,两侧的飞檐翘角都被砸坏了,门窗椽柱的雕花也被毁了不少,东家回来后,费了老鼻子劲才请到一位懂这方面修复的老工匠,尽量把能修的修了,能补的补了。”
徐茵仰头望着这栋白墙黑瓦、飞檐翘角的古朴建筑,仿佛看到了它昔日的辉煌。
王钊把大门打开,请徐茵进去。
“大堂这里刚粉刷完毕,桌椅板凳还没送过来。家具厂那边说,国营饭店定了一批餐桌,我们的订单要排在他们后面。徐师傅,国营饭店的桌椅不是挺新的吗?怎么又去定做了?我那天听陆同志说了一句,好像新餐桌是为了新菜特地去定做的,国营饭店排场挺大啊,为了一道菜还特地去定做桌子,那您看我们的餐桌……”
徐茵摩挲着下巴,绕着大堂走了一圈,提议道:“你们定的是四条长凳的八仙桌?”
“是啊!谁家吃饭不是八仙桌?”
“八仙桌的容客量并不是最佳。”
徐茵说道,指了指两侧窗户:
“靠窗可以放四人小长桌,方便两人、三人、四人用餐;中央摆放寓意吉祥喜庆的圆桌,用于多人聚餐。八仙桌最多坐八人,再多就挤到桌腿了,圆桌能坐十人,挤一挤,十一二人也坐得下。楼上包厢随意,八仙桌和圆桌都行。不过相对来说,圆桌更适合聚餐,无论哪个位置坐着都舒服,中间的菜够不到可以添个小转盘。”
“您指的是那种放在桌子中间放鲜花、装饰用的小桌子?”王钊好像听瑞哥说过。
“差不多,但可以定做的大一点,菜放到上面,想吃哪道转一转就够得到了,不需要站起来夹。”
转盘早就出现了,不仅国外有,国内也有,只是还没被各地饭馆广泛应用。
王钊越听眼睛越亮:“好主意!我这就记下来,下午就去家具厂,把订单改了。”
徐茵跟着王钊,楼上楼下转了一圈,提了几个建议,然后还去正楼后面的厨房看了看。
不愧是瑞福楼,厨房能和大堂面积有的一拼了:
进门,左侧全是煎炸、炒菜用的大锅灶,一排十二个灶眼;
右侧是炖煮类的高汤锅灶和蒸笼;
左右两侧都开了烟道,虽然还没有油烟机,但这样的设计,排烟效果也还不错;
正对大门的北墙上半部分开了一排窗户,南北通风。
下半部分是一组组储物柜,柜面用来摆盘,柜子里分门别类收放着大小不一的盘子碟子和瓦罐。
厨房中央是一张很宽的长条桌,给杂工切菜、配菜用。桌子两头以前是水缸,如今升级成了水槽,接入了自来水龙头。
厨房两侧各有一间耳房,东耳房供厨房人员吃饭休息用;西耳房是厨房各类餐具物品和食材的储藏室。
厨房后面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地面用青砖铺得很平整,角落有一口八角井,安装了压水泵。井边有一棵高大的柿子树。
靠院门一侧是一排屋舍,以前是后厨人员的宿舍,如今堆放着不少杂物。
院门打开是后巷。
一般的饭馆,都会在后厨开一道门,方便进货、卸货,也方便后厨人员进出,瑞福楼也不例外。
再说前面,厨房正门出来左右各有一条连接正楼的风雨楼廊,楼廊很宽,遮风挡雨,下大雨也淋不到餐盘里的菜。
厨房和正楼之间隔着一座天井,设计成了花园,其中两棵石榴树是瑞福楼刚建好时种下的,迄今有一百多年了,两棵柿子树是瑞老太爷接手瑞福楼时亲手种下的;两棵梨树是前任东家——瑞玺瑾的父亲种下的。
“我们曾经开玩笑说,是不是梨树谐音不吉利,才……不过瑞叔当年与瑞婶相识于一场美丽的梨花雨,瑞……东家就说,留着就留着吧,赶明再补种几棵寓意吉祥的就行了。这不,这次托人去南方进苗木,进了一批本地少见的绣球花,过几天就到了。”
徐茵越听越觉得瑞福楼的现任东家是个妙人,父母相识于一场梨花雨,嫌他们种的梨树不吉利,给他们补了一批绣球花。
绣球绣球、玉树琼华、幸福美满。
瑞福楼的占地面积着实不小,正楼居中,厨房在后,左右两侧各有一座带花园的独立院落。
“以前瑞爷爷当家的时候,东侧院是他老人家的住所,瑞叔一家住西侧院,我们小时候捉迷藏,经常从花园墙根的狗洞钻进来玩,瑞爷爷看到我们,不仅不骂我们,还做好吃的给我们,就是从那时候起,我们和瑞哥成了好朋友……瑞叔当家后,瑞爷爷喜静,就搬去了巷尾小院,就我家旁边。这里有一段时间改成了客房,接待一些远道而来的贵客……”
王钊回忆起孩提时代,话更多了,拉拉杂杂说了一大堆小时候的趣事。
徐茵边听边看,见东西两侧的院落都空着,好奇地问:“东家现在没住这儿?”
“啊?哦,瑞福楼收回来还不到三个月,这不是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