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徐茵仔细想想,这个年代卖炒货说不定还真有可能卖发财。
时下流行的炒货主要有葵花籽、南瓜子、花生这些,核桃、栗子包括西瓜子这类炒货,可能因为季节关系,属于时令货,平时不常见。
可就算是流行炒货,只要炒的好吃、生意也不会差。
常见的摆摊地点一般都是在电影院、大会堂门口,但也可以出其不意摆到居民区附近。
陆晓燕打定主意要做炒货生意以后,见天地往徐茵这里跑,每次来都会带两裤兜她刚炒出来的瓜子、花生给徐茵尝尝。口味除了盐炒、五香,还开发出了话梅味、薄荷味。
徐茵尝过以后,给她提点意见,她再回去改进。
直到徐茵都夸松脆入味、咸淡适中、好吃得让人一嗑停不下来,陆晓燕磨拳擦掌地准备去出摊了。
真的要出摊了,这姑娘反而有些胆怯了,拉着徐茵讨主意。
徐茵就让她哥带带她,反正她哥摆摊的地方基本都是居民区,在大厂职工楼、干部家属院等几个人流量比较大的巷弄口来回跑,几个月下来,稳住了一波回头客,生意还是不错的。
陆晓燕就跟着徐成杰摆起了摊,两人一个卖服装,一个卖炒货,你忙的时候我帮你,我忙的时候你帮我,都闲的时候,嗑嗑瓜子唠唠嗑,不知不觉竟然处成了对象。
徐茵得知后,吃惊得下巴差点掉地上。
这结局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她以为凭陆晓燕的眼光,应该瞧不上她哥,她家是平城本地的,父母都是国营单位的职工,家里就她一个孩子,打小受宠,她人虽然胖,但胖得很可爱,曾经有一段时间,徐茵以为她和王钊看对了眼,因为两人经常凑在一块儿唠嗑,后来才知道,她把王钊当姐妹,王钊把她当兄弟,彼此都不来电。
至于怎么和她哥看对眼的……这大概要问俩当事人了。
不管怎么说,她哥有了对象是好事儿。
薛桃花两口子听说后,特地来市里看了眼未来儿媳妇,一看陆晓燕身材丰腴气色好,满意地直点头:屁股大好生养,是个不错的姑娘!
徐茵:“……”
照你们这逻辑,你们闺女大概要嫁不出去了。
女方家长对徐成杰也很满意,小伙子高高瘦瘦,前额饱满、五官俊朗、一表人才,关键是他和自个闺女一样,都是摆地摊的,谁也不会瞧不起谁。
但摆地摊有一点不好,风里来雨里去,遇到雨雪天气,那可真麻烦。
不出摊吧,生意没有等于收入没有;出摊吧,寒风凛冽雨丝贴脸的,受罪。
女方家长念在闺女好不容易找着一个对她好、而她也喜欢的对象,一咬牙,把养老本拿出来,在街边买了间门面,中间用置物柜一隔,东半间给毛脚女婿卖服装,西半间给他们闺女卖炒货。
天气晴好的时候,小两口依旧喜欢出去摆地摊,他们老的有空就过来替他们看铺子;天气不好就窝在店里,能做几单生意做几单,没压力。
徐成杰和陆晓燕结婚后,房改房政策也下来了,两人在铺子附近买了间带院子的房子;等手头宽裕以后,两人把隔壁的铺子也盘了下来,两间铺子一间卖服装,一间卖炒货,中间挖了个弧形墙洞,可以互通。
来买服装的顾客,得知老板娘是隔壁炒货摊的老板,免不了带点炒货回去;来买炒货的顾客,听说隔壁服装店也是老板家的,多少会照顾一二。
两口子忙于生意,有了孩子没人带,两边父母则都想带孙子(外孙),最后商量轮着来。
为此,徐西桥两口子也搬来了市里,起初在徐茵的宿舍住了一段时间,觉得离儿子家太远,等房子可以自由买卖后,凑够钱在儿子家附近买了间老平房,无意中成了平城第一批住上商品房的住户。
这间老房子,让老两口晚年衣食无忧,因为若干年后,平城老城区拆迁,他们这间带个十几平米小院的老平房,置换了三套两居室,一套一楼带庭院的自住,两套三楼的出租,租金养老那是相当滋润,每个月花不完还能贴补子女的小家庭。那是后话了。
眼下,商品房买卖刚推行,各地的房地产公司也刚成立,活在当下的人们,并不知道十年、二十年之后,房价会涨的那样疯狂。
徐茵虽然知道,但没有疯狂去囤房,经历过那么多小世界,她对房子的概念没有一开始那么强烈了,有的住、够生活就行。
倒是国营饭店和粮油厂合建的职工楼随着几家单位的改制,是第一批实行房改房政策、提前进入商品房市场的。
她开出来的菜地,还没等来任务完成的“叮”声,就要提前结束了。
可惜了那些被她撒了种子在角落、长势极好的花花草草。
许是她无意中提起过这个事,瑞玺瑾竟然不声不响地用一对宫廷敕造的古董花瓶和一匣子金条买下了这块地,并把它建成了前面私房菜馆、后面小农庄的模式。
尽管他和政府的这次交易是不公开进行的,但还是有消息传了出来,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街头小巷都在议论,瑞家祖先果然给子孙后代藏了不少私产,可究竟藏在哪里?当初那些红袖章把瑞家的房子挖了个底朝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