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秃山最近的几个村庄,因为前几年闹水灾,陆陆续续都迁走了,留下零星几户是孤寡老人,没钱也没精力搬家。 王府出面,给了他们一个新的安置所,那便是王府自己的农庄,不仅管他们住,还管他们吃,每月定期将口粮分到他们手上。 这些老人感激涕零,微微颤颤地朝王府方向跪下来磕头谢恩。 住户全部迁走后,燕恪瑾就让人把这一片围了起来。 本想用土石砌墙的,徐茵建议用花椒树并一些带刺荆棘,再间隔种些蔷薇花,花藤爬上荆棘丛,间隙几乎都被遮住了。 到时候再养上几条狗,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植物围墙的好处是:花朵、果实仍然可以用,并且比土石围墙美观;其次,绿化好了,空气多少能得到净化。开矿造成环境污染是避免不了的,只能想办法减少污染。 围起来的空地,以后造炼铁工坊。 山上采矿、山下锻铁,以后这里空气不好说,能种树的地方尽量都种上树。 燕恪瑾忙,徐茵也没闲着。 她这几天一直窝在农庄种试验田里。 王伯划了五亩地给她。 三亩种了水稻,每半亩一种高产稻种,看最后哪种结的穗最大最饱满,未来就推广哪种。 一亩种桑树,桑葚能当水果吃,桑叶用来喂蚕宝宝。 还有一亩最像试验田,五花八门的种子,全种在这亩地里。 有些种子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是南下路上问胡商买的。 有点像开盲盒,隐隐有点兴奋是怎么回事? 两人忙得脚不沾地,差点忘了还有一场婚礼要办。 等到管家和嬷嬷分别提醒两人时,两人:“……” 呃,这就有点尴尬了。 幸好底下的人给力,什么都安排好了,就等他俩换上喜服,一个骑着高头大马,一个坐上八抬大轿,在吹吹打打的喜乐声中,将人迎娶过门。 一抬抬嫁妆跟在喜轿后头,约莫十里长,可以说是百桂郡有史以来最盛大的一场婚礼。 王府的丫鬟们,个个脸上带笑,沿途撒着喜糖喜果。 围观的百姓嘻嘻哈哈地将之抢到怀里,甭管喜不喜欢吃甜食,这时候图的就是一个吉利。 自己不爱吃,那不还有家里的婆娘、孩子嘛。 小孩子们更开心,跟着喜轿一路跑到王府门口瞧热闹,居然还人手分到一个大白馒头,上头印着红双喜,掰开来里头居然还有馅儿,蜜糖豆沙,齁甜齁甜的。 拜过天地,徐茵晕乎乎地被嬷嬷扶到主院婚房,燕恪瑾留在前厅招待宾客。 与其说是招待,倒不如说会见更贴切,因为前来恭贺的都是南蛮境内的官员,比如五郡郡守。 这些官员的女眷,被安排在另一个院落,被各自爷们叮嘱又叮嘱,都抱着和瑾南王妃套近乎的目的。 燕恪瑾让管家给徐茵递话,她若不想见就不见,无所谓的。 “没事,去见见也无妨。坐半天了,正想起来走动走动。” 徐茵脱下厚重的喜服,换了身正红色金线绣花的袄裙,头饰也换了一副,戴了套赤金缠丝红宝石头面。 吃了碗热腾腾的鸡汤米线垫肚子,就由嬷嬷领着去见各家女眷了。 “妾身携小女拜见王妃!” 五郡的郡守夫人见徐茵出来,赶忙上前行礼。 黔中、百濮的郡守夫人,带了嫡女一起来的,年长的十二岁,年幼的方才四岁。平时没机会出远门,借着这次机会,带她们出来开开眼界。 徐茵对她俩第一印象不错,热情爽直,言谈间满是对她和瑾南王的欢迎之意,让冯嬷嬷赏了些金银果子给两家的女儿。 百桂郡的郡守夫人是在场唯一没带女儿来的。 她与郡守感情恩爱,后宅清爽,没有乱七八糟的姨娘、通房。膝下二子一女,两个儿子此刻跟着郡守在前厅。女儿今年十四,正处于说亲阶段,戒备心重的郡守,没敢让夫人带容姿秀丽的女儿一块儿来,万一瑾南王是个见色起意的,这一来难保回不去了。 倒是百越和闽越两郡的郡守夫人,不仅带了豆蔻芳龄的嫡女,连庶出的女儿,但凡到了婚龄的,也没一个落在家,全都带上了。 两人挤开与徐茵聊得正欢的几位夫人,谄笑地介绍起各自女儿: “琴琴、瑟瑟、碧碧、芳芳,都过来呀!害羞什么!快来见过王妃!王妃与你们几个年龄相仿,想来更有话聊。王妃,这几个都是我家的姑娘,打小涉猎琴棋书画,想来能和您聊到一块儿去,您看……” 徐茵打眼一瞧,被俩夫人推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