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恪瑾听属下汇报了那些流放犯的言行,挑了挑眉。 王妃送一次瓜,还有这等意外收获? 那些流放犯,他翻阅过他们的生平,不少人的才情志向,谋士都足以胜任。 可流放三千里,苟延残喘的活着,对生活失去了信心,如今倒是被一片瓜激起了斗志。 看来,得好好犒赏王妃才行。 那厢,徐茵让人拉回王府的一筐瓜,发了几个给府里下人当福利,其余储在地窖里慢慢吃。 她还让王伯给佃农们也切两个尝尝,多没有,总共才半亩地。好吃的话留好种,明年多种些。 王伯自是一一应下。 王妃带来的种子,是本地求也求不到的。他们可没那么傻,贪那一口吃的,把高产优品的种子给吃掉。 等瓜果全部起底,王伯来征询徐茵的意见,接下来该种什么。 “先别急,翻地、肥田需要时间,这期间我会考虑一下,决定种哪些我会派人告诉你。” 就算再种一季瓜,她也不打算像之前那样什么品种都种。西瓜、甜瓜不错,可以保留,另外问问燕恪瑾,看他喜欢吃哪种瓜。 不过,没等燕恪瑾选出他喜欢的瓜果,怪山脚下的陈家庄,由族长儿子带队,推着一板车甘蔗来了。 春耕结束,他们组了一支队伍,带着贵人留下的甘蔗图,进山寻找甘蔗。 山里瘴气重,他们不敢长时间待在里头,每次去都掐着时间,尽量赶在瘴气最薄弱的时候进深林、瘴气开始弥漫就即刻退出来。 好在贵人给他们留了几盒驱蚊香薰(蚊香),再燃个火把,倒也没出什么事。 只是,贵人留给他们种在山坡、山脚的红薯长得很好了,甘蔗却始终没找到。 他们能报答的只有一把子力气,可如今连寻个作物都寻不到,这让他们难免有些泄气。 这天,忙完一早上的农活,照例组织队伍上山。 感觉要下雨,山里瘴气比往日要重一些,出于安全考虑,一行人就没往深处走,而是沿着两个月前搜寻过一遍的山谷细细寻摸,顺便捡些菌子。 突然,有人喊:“瞧那!那是不是贵人要找的东西?” 族长儿子抬眼看去,可不是,贴着山谷的崖壁,一丛青中带黄的植株傲然挺立,连根带头足有五米高。 由于它附近长了齐人高的杂草、灌木,不仔细看,还以为是竹子。 向阳而生、附近有一汪汩汩而淌的清泉,砍下来一看,果肉洁白,再一尝,甘甜多汁,想来就是贵人说的甘蔗没错了。 族长儿子一五一十地说完甘蔗的发现经过,兀自懊恼:“若能仔细些,两月前就该发现了,哪用拖到现在才给贵人送来。” 徐茵笑着摇摇头:“两个月前,兴许还是青苗苗,被灌木、杂草遮挡着,难以发现很正常。” 她也没想到,这时候的甘蔗,竟然是青黄皮,且株高有五米,乍看确实挺像竹子,与她画的属实有些出入。 难怪王爷派出去的人迄今为止都没发现甘蔗,看来被她误导地陷入思维定式了。 有了甘蔗,试验田就有了新的种植内容。 族长儿子拉来了满满一板车的甘蔗。 有了实物作对比,找起来就快多了。 除了山谷那一丛,下山前,他们又从别处发现了几丛。 徐茵原话是让他们找到以后自己试着种种看,种活了有多少都拉过来,她都收。 可族长想了想,还是先让儿子送一趟过来。 一来捎些春日里新得的山货给贵人,感谢她当时留下的粮种和调料,帮他们度过了青黄不接的艰难日子。 二来想让贵人看看,找到的究竟是不是她想要的甘蔗。万一找错了呢,种了也白种。 这一板车甘蔗,徐茵爽快地收下了,给了族长儿子十锭银子。 一车甘蔗当然没这么贵,这不还含了发现奖。 族长儿子起初说什么都不肯收,徐茵便说是下批甘蔗的订金,让他们放心去种,发动更多人种都没关系,种多少她收多少。 族长儿子这才千恩万谢地收下。 送来的山货,徐茵倒是没给钱,但回了相应的礼。 知道陈家庄那边最缺什么,除粮食以外,就是布匹和调料。 她让嬷嬷领着人到春兰那儿支取,之后叫了辆马车送他们回去。 族长儿子一行人走了以后,徐茵开始处理甘蔗。 头部留着育苗,甘蔗的茎挑了两根没有虫眼的,让人削了皮,切成小段,分给大伙儿尝尝。 “味道怎么样?”徐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