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此时还不知道,瑾南王府何止修了怪山到钦县这一条水泥道啊,那是整个南蛮的交通要道都在修。 直到钦县几处人流量比较大的街市口,张贴出一份招工告示,告示上说瑾南王府欲组建一支远洋商船,擅泅水者优先,立刻懂了: 难怪瑾南王会在钦县,敢情是想组建一支商队出海啊。 别说,王府开出的待遇还是相当诱人的,一时间,报名的人非常踊跃。 不过不是每一个会泅水的人,报了名就会被录取,还得去船上住一段时间,看能否适应船上生活。 同时会有燕字队成员于暗中观察报名者的人品、德行,船上考核结束才公布最终的录用名单。 这个消息,随着押送流放犯的差役返京,传回了京中。 “嗤!我那好二弟这是想干嘛?放着堂堂王爷不做,想当个卑贱的走商不成?” 燕恪珩听说后,鼻腔喷出的气息都带着一股子鄙夷。 太子妃却有些惶惑不安。 瑾南王府的走向,和前世大不相同。 前世,燕恪瑾到南蛮封地后,染上了瘴毒从此缠绵病榻数载,至死都没离开百桂郡府城半步,更没有组建商队出海一说。 还有上辈子一出京中就往回跑的徐四姑娘,这一世也迟迟不见逃婚。 她不逃婚,圣上如何借由头发落徐柏年? 徐柏年不倒,又如何把太子正营的人,扶上宰相之位? 眼下太子一派的人还是太少…… 太子妃来回踱步,内心惶惑不安。 原以为重生后,一切皆在她的掌控中。 起初的确是,可这两年怎么就变了呢?究竟哪里出了差错? “爷,妾身看瑾南王不像是愿意行商之人,这么做会不会有别的企图?” “你又知道了?”燕恪瑾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那太子妃说说,我那好二弟有何企图?” “爷,您公务繁忙兴许没留意,妾身上街逛时,发现来自南蛮的商品种类逐日在增多,尤其是新出来的酱油,鲜香美味、价格平实,备受百姓欢迎。妾身派人查过,背后都有瑾南王府的影子。妾身猜想,瑾南王兴许是想借这样的手段,让父皇注意到他。 南蛮以前有多穷爷您是知道的,可瑾南王一去两年,就让那里的百姓过上了与中原一般无二的富庶日子,父皇知道后会如何想?会不会觉得瑾南王能力出众、堪当大任?届时……” “啪!”燕恪珩捏碎了茶盏,太子妃这一席话真就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老头子自己没什么本事,坐享祖上打下的江山,却盼着子孙后代出息、燕家基业千秋万代。 一旦被老头子知道,老二在南蛮各种动静、风生水起,保不齐就把人召回京来了。 倒是不会立马换太子,但绝对会重用他,这一来,底下的人还不跟着重新站队? “老二那家伙!一天到晚就知道收买人心!” 他咬牙切齿,几乎从牙根里挤出这句话。 “可爷不觉得,此方法的确有效?” “那依太子妃之见,孤当如何?” “南蛮的消息,务必瞒住父皇。另外……”太子妃靠近太子,附耳出了个主意。 “这……岂不是让老二拿到了兵权?”燕恪珩觉得不妥。 “这只是暂时的,只要他回不了京中,驻守穷困的北疆,手握那点兵权又何用?等爷登上大位、继承大统,再收回兵权、随便找个由头发落了他不就成了?” 燕恪珩眯起细长的眉眼,冷笑一声,俨然已被说动。 …… 徐茵和燕恪瑾,在钦县一待就是三个月。 花了半个月招足并挑出符合要求的船员,燕恪瑾亲自上阵,带他们进行船上作战的训练。 名义上自然是应付海贼,但燕恪瑾没忘记增加训练强度,争取把他们练到假使有一天真有外敌通过海岸线入侵燕华、能随时上阵杀敌的程度。 徐茵这期间去了趟冬雪打理的糖坊分号,除了红糖、白糖,她又教冬雪做冰糖。 新的一年,给糖坊添了白晶冰糖和土冰糖两款新产品。 得知钦东一带山里野生野长的山楂果很多,因味太酸,即使采来了也是晒成干卖给药圃入药。 徐茵灵机一动,教冬雪做起冰糖葫芦。 不过南蛮气温高,最冷的月份都有十来度,钦北一带更是暖和,冰糖葫芦做了放不长,索性让糖坊主事挑了几个机灵的伙计,让他们带着糖和山楂,去中原乃至北地开个小糖铺,除了卖糖,还现做现卖糖葫芦。 这生意指定好做,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