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母睨他一眼:“你老了也会生病,我不照顾你谁照顾你?还是说你看我老了打算扔下我不管,去外头找年轻的?” “……” 这什么跟什么! 跟他说的是一回事吗? “怎么不是一回事?你不就是觉得闺女吃亏了吗?找了个除了脸能看、别的一无是处、老了还要闺女照顾的对象吗?” 徐母摘掉面膜,转过头盯着他:“那我倒是要问问你,咱俩处对象的时候,我除了脸能看,别的也一无是处,老了还要你照顾,你当时咋那么愿意呢?” “……” 徐父嘴硬:“这能一样么。” “哪儿不一样?你说!” “……” 哪还敢说啊,都快睡不上床、要睡沙发了。 “行行行,随你们。” 徐父嘴上敷衍道,心里想:反正闺女才十八,离结婚还早着呢。没准过几年,看腻了那小子的脸,不用他催,她自己先提分手了。 …… 徐茵还不知道她爹盼着她换对象呢。 她飞了趟雅春,赶在雅春那边大雪封山前,把赵父接到了首都。 怎么说也是男朋友第一次露脸世界杯,赵父心里肯定很惦记,电视尽管会播,但哪有现场激烈好看。 徐茵到雅春接他的时候,赵父激动得声音都颤抖了:“我真能去现场看他比赛?” “能!票我都买好了,连着三天的场次呢,咱去看个过瘾。叔叔你不用有负担,是阿瑾出的钱。” “好好,我去!” 老一辈人出门,都习惯跟左邻右舍打声招呼,免得来敲他门,没人应还以为出啥事了。 这么一来,邻居们都知道他要去首都看儿子比赛了,言语间透着羡慕: “老赵,恭喜你啊!苦尽甘来了!” “阿瑾那小子,我从小看到大,早说他是个有出息的,这不马上就出人头地了。” “世界杯啊,捧个金奖杯回来,不就是世界冠军了?” “不敢当不敢当。” 赵父朝乡亲们拱拱手。 饱经风霜的脸,笑起来满是褶子。 且不说儿子能不能拿冠军,就算不能,能上世界大赛那也是相当了不起。 何况不止儿子有出息,儿子找的对象也是万里挑一。 儿子去西北集训,未来儿媳妇去看他不说,还给自己寄这寄那。 寄太多吃不完还让他拿些给邻里分。 他依言照做,这不,左邻右舍这段时间对他特别照顾。 以前难免担心儿子以后娶了媳妇会不会忘了他这个爹,如今发现不仅儿子没丢还多了个闺女。 这辈子值了! “叔叔,首都比三天,完了他还要飞加国参加第二站,你要是有劲道,我陪你出国看他打比赛。就是吧,比赛期间不一定说得上话。” 候机的时候,徐茵向赵父解释,运动员有他们的纪律。 “出国就不用了,能去首都看他打比赛,我已经很满足了。”赵父说,就是觉得拖累了她,“我这腿,走不快。” “没事,咱又不赶时间。我给您订了比赛场馆旁边的酒店,我都安排好了,到时候坐酒店的车过去,路上只要几分钟。” 顿了顿,她试探地问:“叔叔,其实您这腿,我咨询过医生,可以安假肢的……” “嗨,费那个钱干啥。” 赵父摆摆手,觉得没这个必要。 听说假肢贵得很,有这钱,还不如给儿子攒着买房子、娶媳妇用呢。 徐茵听他的口吻似乎并不排斥,无非是觉得浪费钱,心里有了数。 眨眼,到了世界杯分站赛——首都站开赛的日子。 恰逢周五,徐茵早早就跟辅导员请好了假。 不光她,她室友、同学,全都去请了。 最后,学院领导干脆手一挥:“有票就都去吧!支持一下国家的体育事业挺好的。周五的课,后续晚上补回来。” 学生们开心得嗷嗷欢呼。 外院学生看得可眼热了。 但没办法,他们学院没有徐茵这样的大佬——一出手就是包场。 个别从老乡那儿拿到票的,也是尽量不惊动人,悄悄地溜,免得被恰柠檬的同学围殴。 徐茵周五这天直接从学校出发去酒店接赵父。 她给赵父买了把自动轮椅,还留了个保镖在酒店保护兼照顾他。 这事徐父徐母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