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茵显然不信。 盛瑜瑾舌尖顶了顶腮帮子,哑然失笑:“真是第一次。不过我有熟人在黑市工作。” 徐茵心下了然:就说嘛,没有领路人,连黑市的门开在哪儿都摸不到,怎么可能想出手就出手? 既然他有路子,徐茵就不打算兜售廉价的农副产品了,直接出了一副梅花状的纯金耳钉。 一对两只,合计3.5克。 目前金价每克才二十元,黑市甚至还卖不到二十,但再怎么压价,一副耳钉卖个五六十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我奶奶留给我的,她最疼我了。”徐茵摩挲着手里这对刻意做旧的黄金耳钉,面不改色地解释,“四个兄弟姐妹,就我有,所以我家其他人都不知道,可眼下家里急需用钱,我一时半会找不到筹钱的门路,只能将它卖了。奶奶泉下有知,想必也不会责怪我。” 这话纯粹是扯淡。 原身奶奶是去年年初生病走的,生前待原身说不上差,但也谈不上好,老一辈多多少少有点重男轻女的思想。原身的爷奶也不例外。 假如徐奶奶手头真有一对黄金耳钉,分给两个孙子都来不及,怎么可能给孙女? 但人都不在了,找谁对质去?当然由她说了算了。 “你是不是还有事要忙?”徐茵把耳钉包在一方绣花手帕里交到他手上,“耽误你时间了,这个能出就出,实在没人要就算了。我知道眼下的年景,很多人饭都吃不饱,首饰不太会有市场。” 其实最好的市场,就是她乔装打扮后,上黑市兜售物美价廉的粮油米面,这个肯定有市场。 可一来他不肯告诉自己黑市所在,二来她得回养殖场上班,往返市里出货实在不方便。只能先试试黄金耳钉有没有市场了。 盛瑜瑾接过手帕,似笑非笑地睇了她一眼:“这么信得过我啊?这么贵重的东西,说给我就给我?” 徐茵迎上他戏谑的笑眼:“……” 这确实是个bu。 她笃定他不会欺她、骗她、害她,然而对他来说,她不过只是个搭过一次车的陌生人啊。 这下咋搞? 头疼! 盛瑜瑾轻笑了一声,解下腕上全新的手表:“家人送我的,早上刚戴上,先押你这儿了。” 不等徐茵拒绝,塞到了她手里,然后长腿一跨,帅气地上了车,对她说:“上来。” “诶?” 徐茵这才发现,两人边说边走,已经离刚才的电车站很远了。 “我送你到下个站台。” 盛瑜瑾确实还有事,不然也不会这么早出门。 他把徐茵载到9路电车的下一个停靠站,等她上车后,才骑车离开。 到二老家的时候,比预期晚了半个多钟头。 盛老笑呵呵地打量了他几眼:“听说昨天你哥出差回来,送了你一块手表。怎么?兴奋得很晚才睡?所以起晚了?” “爷爷。”盛瑜瑾任由他老人家打趣,面不改色地停好车,上前扶着老爷子回屋,“路上有点事耽搁了。” “手表呢?带来了吗?给我看看。听你哥吹得天花烂坠的,说什么全国总共才生产了一两百块,他托了好几个人才抢到一块,让我瞅瞅有多稀奇……” 盛瑜瑾身子微僵,手表?刚刚押出去了。 可实话他敢说吗? “出门太急,忘戴了。” 盛老爷子狐疑地瞅了他好几眼,怎么那么不信哪。 “去年,你刚进驾驶队,瑜玺送了你门外那辆脚踏车,你兴奋得可是大清早就骑来给我看了,这次的手表,可比脚踏车还新鲜,怎么会忘戴?不会是刚拿到手就被你搞丢了吧?” “怎么可能,是真忘记了,下回戴来给您看。”盛瑜瑾扶着老人家坐好,给他泡起了茶,“倒是您,非让我大早上过来,是有什么事?奶奶呢?” “她么,跟院里其他老太婆一起赶交流会去了,说要看看有没有红色喜庆的被面绸缎,提前准备起来,攒着给你结婚用。” 盛瑜瑾扶额:“爷爷……” “哈哈哈!这是你奶奶的原话,可不是我故意打趣你。不过你的终身大事,是时候考虑起来了,你爸妈工作忙,又常年在燕京,一年到头见不了几次面,等他们操心,黄花菜都凉咯,你哥的婚事,当初还是你大姑帮忙操办的哩。” “我不急。” “你不急,我急啊!我可还想等着抱曾孙。” “那也轮不到我,我哥结婚了两年了不也没孩子,您该把他找来。” “你哥是你哥,你是你。”盛老瞪眼道。 两个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