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靖西不厌其烦的伏在顾小竹的耳边柔声抚慰着,柔声细语,一刻也不停。
不知道说了多少声,说了多少句温柔的抚慰的话语,终于,处在极度惊恐颤抖里出冷汗的顾小竹安静下来。
她沉沉的靠在了他的怀里,睡着了,汗水濡湿了她的头发。
她的脸,一片惨白。
唇,也是一样,没有血色。
她紧闭着双眼,无比的疲倦,眉头紧蹙,即使睡着了,也陷入了一种无边无际的恐惧里,很不安稳。
迟靖西把她轻轻地放在了床上,给她整理好枕头,看到她小小的头枕在自己的枕头上,那样的羸弱。
他坐在了床边,也是精疲力尽。
小竹她出了一身汗,睡觉不安稳,他又起身,找了最新的衣服,一件自己的大T恤给她换上。
他甚至不敢去看她一眼。
怕自己看到这样漂亮的女孩子身体,会控制不住做什么。
好不容易给她换了衣服,她躺在床上,沉沉的入睡。
迟靖西快速的捡起来她的衣服,给丢在了洗衣机里清洗。
他自己也快速的进入了洗手间,打开冰凉的水,冲下来。
热血被凉水浇灌了一下,瞬间冷却了某些情绪。
迟靖西深深地吸了口气。
他的脸上是深深地歉意和叹息。
小竹,她真的病得很厉害。
冲完了冷水澡,他很快换了衣服,再看看小竹睡的很踏实,自己心里也松了口气,这才起身去了外面,抬眼看看表,凌晨四点钟了。
迟靖西睡不着,还是拿起来电话,拨了个号码。
那边很快有人接听,打着哈欠的声音惺忪的传来:“头儿,你这个点不睡觉打来电话有急事啊?”
“周桐在做什么?”迟靖西问。
“她?”下属道:“肯定回家睡觉了啊,她又不用加夜班。”
“她上班后,叫她给我打电话。”
“是!”
挂了电话,迟靖西这才回去卧室,他这里客房倒是有,可是,这些年都是自己住,根本被褥都没有准备。
所以,他还是去了卧室。
掀开被子,他在小竹的身侧躺下来。
不一会儿,小家伙就翻了个身,缠住了他,她抱住了他一半的身体,腿搭在了他的身上,像是无尾熊,抱着大树的样子。
她完全把他当成了大抱枕。
迟靖西心里叹了口气。
他好不容易冲了冷水澡压制下去的一些情绪,这会儿大概要起来了。
怀里的柔软的姑娘,那么动人。
他苦笑了下:这是自己的劫啊,他欠她,欠这个自卑又外强中干的小家伙。
关了灯,闭上眼睛,他抱着小竹,入眠。
早晨八点半。
电话响起来的时候,顾小竹还在睡梦中,她迷迷糊糊的听到人接电话。
“喂,周桐?”男声很低沉,像是刻意压制的一样,他从床上下来:“稍等一下。”
接着,有人走了出去。
门轻轻的被关上了。
顾小竹一怔,陡然睁眼,头疼欲裂中,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陌生的环境。
她看着天花板,陡然惊醒,猛的坐起来。
“嘶——”小竹头疼的吸了口气。
这是哪儿啊?
脑海里窜出来昨晚上的一幕。
她带着情绪去上课,然后还跟着迟靖西回家,甚至这提议都是自己主动的。
呃。她喝了酒,还主动生扑了迟靖西。
可是后来呢?
后来怎么就断片了。
到底,他们俩个有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她低头检查自己,发现自己换了衣服,是男人的衣服,宽大的T恤。
天哪!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顾小竹在心里哀嚎着,难道,她真的把迟靖西给睡了?
还是她自己主动的。
这可如何是好?
可是,她为什么后来一点点印象都没有。
她坐在床上,看着自己只穿了一件大T恤,什么都没有,心里更加的没有底了。
到底,有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发展?
顾小竹双手一把抓住了头发,使劲儿的扯了扯,乱糟糟的,一如她的内心。
迟靖西接了电话,怕吵醒了顾小竹,也怕通话的内容被小竹听到。
他去了书房里,关了门,声音很低。
“周桐,有件事,我想要咨询你一下。”
“头儿,你直接吩咐就是。”周桐在电话里很是坦率的开口。
“你一般给犯罪分子做侧写,我知道你心理学比较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