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张教授与我,没有人对眼前这具尸体叫陈寅虎奇到吃惊。毕竟是一个世纪前的事了,陈寅虎这名号早就消逝在历史的长河中。
能确定尸体的身份,除了他在死前留下了几句话,还有他那根很滑稽的长辫子。
张洁把陈寅虎留下的东西给张教授看了下,除了他用刀子刻在一面古铜镜上的几句话,其他的并无什么价值。
“幽冥之城,发丘二指,惜丧沙狐,血色曼陀。”
张教授也大不解其意,只有我觉得这几句好熟悉,就如我在沙漠地宫的遭遇一般。
只是这发丘二指,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和教授一悉探讨后,我们形成了一个共识,或许幽冥之城打开的机关得用发丘派的绝技才行。
沙狐是什么?不得而知,可以猜想得到,陈寅虎可能是受了沙狐的袭击才死在此处。
就在我和张教授猜测陈寅虎的死因之时,张洁已经不耐烦了,她催促张教授,赶紧根据我们现在所处的“雪山”在羊皮地图上定位,立即向幽冥之城进发。
我有点好奇地看着她,当我醒来的时候,陈洁是那么的耐心和温柔,怎么现在失去了淑女风范?
张教授沉默了一会才道:“看来幽冥之城并不是我以前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它极有可能有厉害的机关。虽然我不知道几千年前,怎么会有人懂设置机关,但陈寅虎的遗言证实了它是真实存在的。”
更让张教授不安的是,沙狐到底是什么?连陈寅虎这种一代宗师也能命丧它手,想想都令人不寒而栗。
可张教授曾经告诉过我,他研究陈寅虎时,发现陈寅虎虽然喜欢单干,可手下还是有一帮人的。
这批人并不是专业的盗墓贼,而是他先后侍奉的大帅和督军手下的兵。
按照这个思路,陈寅虎深入死亡之海,肯定有随行的人。
他第一次遇上了幽冥之城后,因没有准备,一时无法真正进入城中。后来,陈寅虎可能想到了法子,这才决定重入死亡之海探寻幽冥之城,可没想到,他这次进了沙漠,再也没能回去。
此刻,我对张教授的真实身份已经有了疑虑,有些话,我还是隐忍着没有讲出口。
张教授虽然同意了张洁的建议,但却没有对全队下命令,而是一切由张洁代为指挥。
各人都忙着准备行装,按照羊皮卷上的古地图方向前行。
我偷偷地灌了一小袋白沙,装进了背包中。正在我自鸣得意时,却惊讶地发现,张教授也和我做了同样的事,只是,他没让其他队员也这样做,更没出任何提醒。
他为什么要这样?难道是他看到了我的举动,以为我有什么事瞒着他而提前模仿我做好了准备?
我们一行人,按照羊皮卷古地图的指点,白天行路晚上露宿,四天以后,终于来到了地图上标识为幽冥之城的地方。
可我们都失望了,除了一望无际的沙漠,什么也没有。
张洁疑惑地问张教授:“这儿就是你确定的地方?会不会判断有错?”
张教授摇了摇头,坚信自己的判断是对的,除非从头到尾,是我和他搞错了,这根本就不是幽冥之城的地图。
傍晚时,沙漠上被夕阳撒成了一片金黄。当地向导说不能再赶路了,哪怕我们错了,也只能就地安营扎寨。
他有着经验的沙漠生存经验,其他人为了活命,当然不敢违拗。
正在扎帐篷时,林子忽然紧张地问张洁道:“张姐,刚才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
张洁一楞,呵护道:“这儿什么都没有,你能见到什么?别给我偷懒,赶紧干活去。”
张教授也慢慢地道:“能有什么?干活去吧!今夜,我要和萧忘川一个帐篷,你们谁也不能进来。”
我疑惑地看着张教授,张洁也同样疑惑。
张教授解释道:“张洁,我们现在不是什么都没发现吗?晚上你们休息的时候,我要和萧忘川好好研究一下,是不是我们的判断出了问题。”
张洁“哦”了一声,对着林子道:“林子,今天你就在张教授边上的帐篷,一定要保护好张教授的安全。”
林子“嗯”了一声,又接着干活去了。张教授对我挤了挤眼,相了个理由把我支开了,他要和张洁好好谈一谈。
帐篷完全支好的时候已经入夜,沙漠中升起了月亮,显得特别大,这让同行的很多人十分兴奋,尽兴欢闹了一会。
张教授把我叫进了帐篷,我刚想问他为什么,张教授做了个手势,示意我轻声,然后他又在帐篷帘门前张望了一下。
他再次进来时,脸色舒畅了许多。
“忘川,现在林子正在和他们赏月呢,正好有我们说话的机会。”
我疑惑地说道:“张教授,他们不都是你的人吗?你为什么要这样避开他们,好象你对你学生张洁还有点不自然呢?”
张教授叹了一口气道:“忘川,你还记得你第一次把碳牌给我的情景么?你那时和我没完全说真话,真到你后来给我寄了五张炭牌的照片,我才知道你是怕一个神秘人物抢夺了才这样做的。”
他说的神秘人物是雅园主人?那就表明他不应该是雅园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