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馥仍旧郁郁寡欢,这几日除了吃就是睡,其他的事情都是恹恹的。
这样下去怎么得了?采儿是看在眼里愁在心里。
刘黎茂每天回来后,都会找她问小姐的近况,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明天早上给她喝的东西里下点药,我带她出去让她清醒清醒。”
“你可不能乱来呀。”采儿吓了一跳,以为又要做什么刺激的事情。
“她现在的这个样子无外乎就是不能接受之前对谭跃安欢天喜地的自己,可现在外面到处都是抗日组织在游行,穷人区小乞丐在乞讨吃的,甚至连做小买卖的都怕被无故牵连。他们每日都还想着要生存,可她却躲在屋里就行了……”
“我没有,我只是……我只是……”沐馥站在书房门口敲门反驳。
坐在里面讨论的人吓了一跳:“小姐,你怎么下来了?”
“我想着你每天跟他嘀嘀咕咕的肯定是说我的事情,所以我想着听听究竟是在说什么……”
采儿低下头,将沐馥从门外扶了进来。
刘黎茂忍不住翻了白眼:这家伙怎么对自家人还有心眼了。
“怎么,是想着要走出来了?”刘黎茂没有看她,不知道此时的葫芦里卖什么药。
“我总呆着也不是个事,外面的形势如何还得靠你跟我分析分析。”沐馥的表现不像之前有异样的样子,十分离奇。
“该说的上次不都说了吗?现在最重要的是你想不想出去见他,天天见着我和采儿抓着问。”他听到对面这女子充满干劲的声音,忍不住侧目。
“这种事情一定要让我做选择嘛?”不提谭司令还好,一提起这人,她的怒气直接就上来了:“我们不能有其他的办法吗?”
“这个计划已经在进行中了,难道你想要退出?”刘黎茂坐在书桌前,着急的拍着桌子:“你好好想想,临时调整计划会死多少人。目前为了将唐家搬到,已经让龙虎帮的人以及沐家线下的生意牵扯进来了。”
“到时候计划成功了,我怕我会忍不住直接捅死人。”听到这里的沐馥又龟缩在角落里,无助的抱膝起来。
“你也要想想这件事完成的已经有多少人再出动了,而且被唐家害死的人不只是沐家,还有谭家……”
“谭家?还有谭家什么事?”采儿有些不解,一直以来不都是沐家的事情吗?
“谭老司令最近被查出来之前给他看病的那个大夫就在他去世后不久死了,这两件事恐怕有牵扯。”
“那这事可就玩大发了,谭家那边如果能沿着这条线上查下去,说不定都不用非得等小姐与他举办婚礼,直接就能将人抓获逮捕。”
“这件事涉及的范围有点大,现在唐家又将日本人牵扯了进来。我们如果擅自变更计划,恐怕沐谭两家倾覆。”
这下,沐馥听到这话哭得更大声了。
原本怎么想着都要逃脱这场婚礼的她,恐怕已经被紧紧地绑在这艘战船上。
现在又加上日本人,可真是难搞呀。
“馥儿,现在并不是想要逃避的时候。你知道吗?唐家已经让日本人安排武士来解决我们了,德叔每天紧张的张罗他们巡逻。我们如果不快点将唐家扳倒,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呜呜呜呜,为什么要我遇到这种事情。”沐馥抱头大哭:“为什么我喜欢的人竟然是间接害死我父母的人,呜呜呜呜。”
刘黎茂有些无奈,她总是待在一个地方,恐怕也不会走出来。
“明天我带你出去溜达,散散心。”
“我不想见谭跃安,我不想去见谭跃安。”
“行,不见。就带你看看即将兵临战争的申城,那些小老百姓的生活状态是怎么样的。”
“那场婚礼真的不能取消了?”沐馥见刘黎茂要出书房,急忙起身拉住他的袖口,摇了摇。
“现在还有比那个方案更稳妥的办法吗?”他转身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一脸哀怨的小妹:他也不想这么做,前世的这场战役,谭跃安死了。难不成他还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守寡不成?
至于今生的这场战役是个什么情况,他不敢赌也不敢想,一切就等那人回来之后再说吧。
到时候,可以重新再办一场婚礼,真心的恭喜他们。
“我当初制定那个计划的目的就是为了在战争前将唐家弄死,如果婚礼推迟或取消,就是给了敌人一个喘息的机会了。到时候沐家还能存在吗?我们还能安然的待在申城生活吗?”
婚期就是悬在唐家头上的一把刀,尤其是对唐乐来说,这更是一把残忍的刀。
据他了解,唐恩弘一生无子,都是想女儿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后面女儿长大了,他更不想娶妻了,只是一心扑在军务上。
不好女色,总会好点其他的东西,譬如权力……
刘黎茂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