燐用过晚膳回府,半路看见秦朗的时候令狐棠几乎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她目光有些呆滞,一时间没来得及注意身旁的江纯在说什么。
“棠儿?”
令狐棠一愣,回过神,发现自己手中竟拿着一个盒子。
她眨了眨眼,不解的抬头看向江纯:“你这是……”
江纯挠了挠头,目光有些飘忽。
“我回京的路上遇到的,感觉很适合你就买下来了……”
令狐棠无意识的道了声谢,余光却飘向远处看向方才看见秦朗的方向,顺口道:
“行李都忘了带,没想到还惦记着给我的礼物,江大哥有心了。”
江纯老脸一红,磕磕巴巴欲言又止了半晌,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
令狐棠却无心顾及,她抓着盒子满怀心事的往府门内走去,不等江纯回神,只听她道:
“不好意思江大哥,我今天身子有点不舒服。”
她说着,晃了晃手中的盒子:
“谢谢你的礼物,等我手头宽裕点给你回礼,江大哥有喜欢的东西吗?”
“你……”江纯几乎是不加思索的脱口而出,然而看着令狐棠茫然的神情他才回过神来,挠挠头又结结巴巴道:“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令狐棠一愣,以为江纯怕她手头紧,不好意思开口提要求,心里想着江纯还是和几年前一样,处处都为人着想。
她应了声好,扭头合上府门。
脚步匆匆的回到房间,还没来得及点燃蜡烛便忽然被一双手从身后拥住:
“别动!”
耳畔传来冷肃的语气,令狐棠身子一僵,感受到颈畔佛珠的冰凉温度才终于回过神来:
“殿下?”
秦朗冷哼一声,算是回应,令狐棠长松口气,没好气道:
“殿下,你听没听过人吓人吓死人?”
她还没来得及动作,秦朗却已经一伸手抢过她手中的盒子。
“这是什么,定情信物?”
令狐棠眨眨眼,下意识伸手要去抓,被秦朗抬手挑起,在令狐棠如今的姿势够不着的高度。
“殿下,你别闹,以前将士们跟着我爹回来的时候经常给我带礼物的。”
“这么说,这些东西你有很多?”
秦朗咬着她耳朵,热气喷薄间酥麻席卷而来,令狐棠下意识歪了歪头。
“不是……我意思是你别多想……”
他可是堂堂当今太子,江纯今晚刚为了她得罪了秦萧,若是再让秦朗计较上,只怕是永无宁日了。
“他喜欢你,也只有你看不出来。”
秦朗语气平平,染着几分自己都难听出来的酸,令狐棠闻言小脸却皱成一团:“啊?”
她说着翻了个白眼,无语道:
“要是带个小礼物就是喜欢我,那我爹手下喜欢我的人可太多了……”
秦朗:“……”
这女人故意气他?
令狐棠转过身来,楚楚可怜的仰首看他,黑暗中那双明眸也荡漾着水光。
“他们只是审时度势,你别多想……”
“嗯,我多想什么?”
秦朗面无表情,居高临下看着她,说着更是用手中的盒子一角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在下颌处轻轻挑起。
“你爹辉煌依旧的时候叫审时度势,现在你爹在大理寺地牢里,难道不叫患难见真情?”
令狐棠眨眨眼,心想那难道不叫雪中送炭吗?真情从哪来?
她和江纯加上几年前见过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就这么几面就能喜欢她?
那真是奇了怪了。
男人,不可理喻。
想着,令狐棠却只是讨好的笑笑,指尖推开下颌的盒子,依偎在他胸前做乖巧状。
“殿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秦朗无情冷笑:“令狐棠,你知道你现在这样叫什么吗?”
令狐棠没反应过来,腰间一紧,听他吐出薄凉话语:“审时度势。”
令狐棠心里一惊,心想秦朗这也太不给面子了,知道就好为什么非要说出来。
想着身体却猛地一轻,她险些惊呼出声,反应过来如今自己身在何处后又连忙捂着嘴,拧着眉用眼光暗示他:
你别乱来,我小日子来了!
好在,秦朗将她放在床上,倒是不曾为难她。
额头抵着她的,四目相对间听他冷哼一声:“你这小白眼狼,情窍开的也太晚了。”
令狐棠莫名的从他语气中听出几分哀怨,刚想解释几句,免得这位大佛钻牛角尖回头为难她还在牢里的父母兄长,孰料没来得及开口,却被他揽住腰身往榻上一倒。
她几乎要尖叫出声,眼看着蹦跳着就要下床,还没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