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口直接否了令狐棠的托辞,这让令狐棠有些尴尬。
没办法,前世这家人被灭口的太早,令狐棠几乎没有得到过什么有用的信息,此刻哪怕被揭穿,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装蒜。
“那……也许是我找错了?”
男人皱着眉,想了想,‘哼’的一声:
“那不知道,总之这几座山上就我一个姓萧。”
男人说着,绕过令狐棠就要进屋,令狐棠抿了抿唇,有些不死心:
“或许老一辈之间有什么误会?”
令狐棠伸长了脖子冲屋里喊道。
毕竟她是假的,真相经不起推敲,与其费劲编织一个谎言,倒不如坦然的承认她不知道当年的过往。
“误会?什么误会?”
男人正要关门,动作一顿,皱眉看她。
“你别说,我瞧你倒是有些眼熟。”
令狐棠眨眨眼,不敢说话,但仔细想想她印象中从没来过西南,因此也微微放下心来,顺坡下驴道:
“或许小时候见过?”
她也知道自己睁着眼睛说瞎话,女人闻言也皱了皱鼻子:
“小妮子咋还乱攀亲戚,他小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令狐棠:“……”
啊这,好像也是。
这次她真的词穷了,孰料男人瞪大了眼睛,看向身旁的妇人:
“瞎说什么,老子才多大,她小时候也比我小不了多点。”
这个神转折,让令狐棠愣住了……
毕竟她如今还不到二十,反观这位壮士,嗯……看着也就跟她爹一边大,令狐棠心里有些纠结,在思考这次被戳穿之后要用什么借口,孰料男人算了算年月,问她:
“小妮儿,你今年多大。”
令狐棠张了张嘴,“啊……这个……”
别说,她本就对年岁没什么概念,重生之后更是一片浆糊,殊不知她这一身粗布麻衣的打扮还有些显老,男人托着腮想了想。
“我今年二十五,你也就二十上下的样子,指不定还真的见过。”
令狐棠:“……”
二十五?
她抿着唇,只庆幸方才没乱说话,她还以为这大哥比她爹小不了多少。
“罢了罢了,天要黑了,你进来说吧。”
男人想不出头绪,干脆摆摆手打开房门让她进去,令狐棠顺其自然,转身见到男人一边关上门一边嘀咕道:
“天要黑了,你一个小女娃子在山上也危险,先进屋歇一宿吧。”
男人说着,走进里屋熟练地往炕里添了几根干柴,令狐棠眨眨眼,看着那土炕莫名生出一种自己也会烧火的错觉,不过她不敢。
要真是错觉一不小心把人房子烧了,别说白龙珠了,只怕明天都要一起躺板板了。
她束手束脚的站在屋里,女人见状无奈摇了摇头,伸手招呼她:
“妹子你去坐着休息会,不管怎么说先吃了饭再想。”
她说着,蹒跚着推开大门,示意令狐棠去隔壁休息片刻。
“粗茶淡饭,你将就将就,晚上跟老萧好生聊聊,不是亲戚也没啥事,再慢慢找就是。”
她走出房间,声音还透着菲薄的窗户纸传来:
“这西南这么多山,要说同姓的可海了去了。”
令狐棠见听不见声音了,这才长松口气,不管怎么说起码人是找到了,她只要说服两个人带自己去找白龙珠就是了,亲不亲戚本来也只是个由头。
何况看这位婶子的腿,她说不定能帮上忙,总归是天无绝人之路。
与此同时,虎口县。
一辆气派的商船缓缓停靠在了岸边,船锚抛下溅起巨大的水花。
一船人忙忙碌碌开始将货物卸下,楚然也站在船头之上,怀中抱着当初令狐棠交给他那个跟虞苍谈交易的红木匣子,南浔进贡的鲛珠。
“公子,用不用叫唐老爷下船?好像一天没见他人了。”
楚然闻言蹙眉,“一整天都没看见她?”
那人神色更是莫名,“我还以为您知道?从您出来就没见过了。”
楚然脸色有些古怪。
他从令狐棠房间里出来已经是下午的事情了,早上让人去买了药材和银针,然后令狐棠陪他去审了那几个船上抓到的江湖人,紧接着令狐棠回房给他施针。
想到这里,他抱着匣子往船舱走去:
“你们先干活,不用管这边。”
他皱着眉,隐隐有种预感,难不成她……
推开房门,看见空空如也的房间,被褥还是中午他离开时的样子,楚然心里没由来的咯噔一声。
与此同时,远远货船之下,码头上传来一声谄媚的低笑:
“老爷,这边便是楚家商会的货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