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奇。”
令狐棠没解释,她是没看出来他们有多‘穷凶极恶’,能不能对上号都是两说,只是淡淡道:
“才前十,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楚然:“……”
茶水撒了半幅,楚然连忙放下茶盏拍了拍衣袖上的水迹。
“你可知江湖能上江湖黑榜的都是什么人……”
令狐棠眨巴眨巴大眼看向他,本来是很娇俏的场面,配上她这张菊花般的老脸,楚然心里一梗。
这该死的割裂感。
“能上黑榜前十,身上的人命没有上千也有数百,而且刀下亡魂皆是江湖上的高手。”
“噢。”
令狐棠听完倒是没什么反应,那估计是认错了,那么牛的人上辈子怎么还被秦萧做掉了,要是楚然都没听过这号人物,估计就是什么寂寂无名的菜鸟。
“你怎么忽然……”
楚然心有疑惑,令狐棠却摆了摆手,“没什么,我随便问问。”
他面露狐疑之色,但看令狐棠这么说也没再刨根问底,还没等问她这两日究竟去了哪,就听令狐棠继续道:
“说来你来了一天了,这城中可发生了什么大事?跟我说说。”
楚然皱皱眉,不知道下午一群山民忽然涌入了当地衙门算不算什么大事。
他说完之后,令狐棠脸上没什么惊讶之色,一边吃饭一边等他的后话,楚然却忽然试探道:
“除此之外,城中好像来了两位不得了的人物。”
令狐棠轻轻放下碗,吃饱喝足心情大好的看向他:“说来听听,竟然你都觉得不得了,朝廷要员?”
毕竟楚然是京城出来的,见过世面的大家公子,寻常人在他嘴里恐怕都担不得一句‘人物’,谁知楚然摇了摇头,眼中露出思索之色。
“那应该不是,就是我觉得好像在哪见过……”
令狐棠眯起眼,“你见过,京城人?”
楚然点点头,看向她,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浓重了几分。
“他给我的感觉……和你有些像,身边还跟着一个带着全脸面具的男人。”
全脸面具?
令狐棠眼光直了直,脑海中浮现出在山上时那些官兵说过的话。
“难道……是国师?”
……
与此同时,虎口县县衙。
郎苏的脸色实在说不上好看,秦朗看他一眼,唇角含笑。
“这下知道你的人都在哪了,不是该放心了?”
说话间郎苏脸色更黑了,这心都放到太平间去了。
“一共死了两个,有一个是我的人。”
秦朗没什么表情,“说说。”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种武器的名字我说不上来,但是总觉得这里面事有蹊跷。”
其他人顶多是被扒了衣裳,只有他的人横死,死状极其凄惨,那些山民走的时候没看见有人死,问就说是山匪杀的!
但所有‘山匪’都是被扒了皮的官府中人,场面就变得格外诡异起来。
而且竟所有山民都说没见过死的那两人,事情一下陷入了僵局。
“那些人呢?”
秦朗听完倒是没什么表情,郎苏抿抿唇,“都在地牢里,大多神志不清,估计还有得等。”
“呵,那醒了再说吧,有什么好担心的。”
听完他们说的,秦朗只觉得有意思,若不是他亲自来一趟,还不知道有人竟可以不声不响的调动那么多官府中人,可见西南这个地界,水也够浑的。
与此同时,一人身穿官服,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
“朗大人,朗大人不好了!”
秦朗看向一旁,闻言扯了扯唇角,郎苏看他一眼,收回目光。
“本官好着呢!”
“是是是,不是朗大人不好了,是地牢那边……”
他说着,语气中满是焦急,语速飞快道:
“本官方才去看过一圈,才发现死的两个人都是一队的,当时他们带了一对夫妻上山,但是山民都说没见过那对夫妻。”
“你的意思,人是他们二人杀的?”
郎苏蹙眉,似乎没想过什么山民这般胆大包天,竟敢对官府中人动手。
“这个下官不敢确定,不过……”
他说着,看了一眼一身常服坐在一旁喝茶不发一言的秦朗,郎苏摆摆手:
“自己人,不用管,你说你的。”
“是,下官听闻事发前,还出现了一人。”
郎苏脸色微变,秦朗却来了积分兴致,“噢?还有一人?”
郎苏也看向县令,“什么人。”
“下官不知,只是听说那人似乎和死者起过冲突,是……”
他哼哼哧哧的说不出话来,郎苏一拍桌子,杯盏发出撞击的脆响:
“让你说你就说!”
“是……听说是死的那人准备砍断山民下山的绳子,被一人阻止,才起了冲突。”
他说着脸色泛红,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不能再清楚怎么回事了。
这边江湖势力本就散乱,官兵什么德行,别人不知道,但也不能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再往大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