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寻月见谢尧臣没再坚持, 暗自松了口气,点头道:“多谢王爷,王爷今日也累了, 早些歇着。” 谢尧臣凝望宋寻月片刻, 终是不易察觉的轻叹一声,叫寄春等人撤了摆在榻上的小桌和吃剩的饭菜,随后对宋寻月道:“若是夜里饿,或者需要别的什么,直接叫寄春和栀香便是。” 说着, 谢尧臣对寄春和栀香道:“照看好大小姐。” 二人行礼应下。 吩咐罢, 谢尧臣便先离开了宋寻月的房间,谢尧臣走后,宋寻月对寄春和栀香道:“劳烦二位, 我便先歇着了, 二位也去歇着吧。” 她和寄春、栀香都不熟悉,他们俩在屋里, 她不自在。 听宋寻月这般吩咐,寄春和栀香对视一眼, 栀香对宋寻月道:“那我二人在门外候着, 小姐有任何需要,唤我们便是。” 宋寻月点头,寄春和栀香行礼, 一道退出了房间。 二人走后,宋寻月这才觉松泛了不少,起身在屋里走动片刻,消了消食,这才接着睡了。 因着迷药后劲的缘故, 这一觉宋寻月又睡了很久,等第二日醒来时,已日上三竿。 宋寻月看着窗外高升的太阳,心头不免慌张,她竟是在郡王府睡了这么久,还起这么晚。 宋寻月连忙起身,而就在这时,外头听到动静的寄春、栀香、星儿三人一道走了进来,行礼道:“见过小姐。” 星儿已换了之前在宋家单薄又旧的衣服,穿的是王府婢女统一的服饰,很厚实,人看着也清爽了不少,她行动举止,倒是和寄春栀香很同步,神色间看着也不拘谨,显然是同这二人相处的不错。宋寻月微觉奇怪,但眼下不是询问的时候,等离开王府后再问吧。 就在宋寻月思量间,寄春笑道:“我们服侍小姐梳洗,王爷已在外间等小姐,等小姐梳洗后,一道同王爷用饭吧。” 一听谢尧臣都来了,宋寻月心慌的不行,只好点头,匆忙跟着三人去净室梳洗。 待洗漱罢,梳妆时,寄春拿来一套全新的衣服,对宋寻月道:“这是这些时日,王爷吩咐王府绣娘给小姐做的那批衣服里的其中一套,小姐试试。” 说罢,不等宋寻月开口,便已同栀香上前,给宋寻月更衣。新作的衣衫用料很好,里头缝着上好的皮毛,上身很是暖和,绣纹花样亦是京里最时新的。 宋寻月换好衣服,摸了摸衣袖,莫名想起前些时日谢尧臣送来给她的那些衣服,件件合身,眼下这件也很合身,她不由看向寄春,问道:“你们王爷吩咐专门给我做的?” 寄春点头,而后道:“最开始王爷吩咐了一个尺寸,但是说完后,他想了想,又叫绣娘稍微改小了些。小姐,我们王爷对您当真上心,这些时日王府绣娘都在为您的衣衫忙活,仅仅是冬日的衣衫,都已经做好十来套,还有您嫁过来新婚头一个月穿得,这还不算完,王爷亦吩咐绣娘,冬日的衣服做完,就要开始给您做春日的,王爷份例里的云锦,前些日子也叫我们全领了回来,都给您做衣衫啦。” 寄春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大堆,宋寻月安静的听着,心间仍旧是那股子不真实感,过了那么些年苦日子,怎么会有人忽然对她这么好? 更衣后,寄春、栀香、星儿三人,带着宋寻月一道来到外间。 谢尧臣已在外间窗边的桌边坐着,等着宋寻月一道出来吃饭。见宋寻月出来,他展颜一笑,道:“你来了?昨晚睡得可好?头还晕吗?” 宋寻月上前行礼:“见过王爷,起晚了,叫王爷等着,还请王爷恕罪。” 谢尧臣愣了愣,随后笑道:“本王也刚起没一会儿,等嫁过来,你不必拘泥这些虚礼,自己家,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左右府里就咱俩,没有长辈需要你去问安。” 昨晚谢尧臣就说过,这里以后才是她的家,眼下又听他这般说。宋寻月不由抿唇,昨晚至今所见一切陈设尚在眼前,实难想象,这以后会是她要生活一辈子的地方。诚如谢尧臣所言,这里以后会是她的家,但她感觉很怪异,她这心态要怎么转变,才能把王府当家? 宋寻月再复行礼:“王爷不见怪就好。” 谢尧臣指一指自己对面的位置,对宋寻月道:“坐吧,咱们吃饭。” 说着,谢尧臣对寄春道:“传膳吧。” 寄春行礼退下,很快,婢女们便将早膳端了上来,玉米清粥外加清甜可口的小菜,还有新蒸的桂花糕等糕点,冒着蒸腾的热气。 寄春和栀香上前布菜,二人边吃饭,谢尧臣边对宋寻月道:“你若非要回去也成,但是为了安全起见,就住去宋家别苑吧,丹香、桂香、还有栀香,他们三个你得带着。丹香和桂香善武,栀香善识毒,叫他们三个贴身护着你,你父亲那边,我会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