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洋带着赵青峰走了。
另一边的李建军,也终于猜出了个八九不离十。
本来他认为,就算汪洋在第二次股东大会上揭穿自己也无所谓,毕竟嘴长在自己身上,想怎么反驳都行。
可就在一小时之前。
他忽然和汪洋想到了一块儿。
现在关键的问题不在于双方在股东大会上如何唇枪舌战,而是在于赵青峰会不会忽然出现在会议上。
以他的理解。
这个毛都没长全的高中生,如果真在股东大会上发言,以他的年纪和阅历面对这么多成熟的大人,必然会当场露怯。
倘若真发生此事。
汪洋必定借此机会大做文章。
到了那时。
自己这边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毕竟所有的主意,都来源于这个高中生的灵光一现。
何况他带领董事会成员们连续奋战几天都想不出个所以然,那赵青峰凭什么?
他想通透之后,立刻吩咐张经理马上联系赵青峰,无论如何也不要让他出现在股东大会上。
张经理也想明白了。
这才疯了一样驱车赶来。
可惜。
最终还是晚了一步。
最让张经理心痛的是,赵青峰这个小伙子还真他娘的不够朋友。
亏他上次还说是什么忘年交,现在遇到这么大的事儿居然连个信儿都不给自己。
不用多想,他肯定是被金钱迷了眼!
“忘恩负义!”
“无耻小儿!”
“气死我了!”
“赵青峰,你明天最好别乱说!你要是胡咧咧或者露怯,我就和你断绝一切关系!”
张经理又急又气。
油门踩得轰轰作响,可追了三十公里,却连商务车的影子都没看到。
他将车停在路边,拨通李建军的电话。
李建军听罢之后,同样懵逼。
这么大的董事长,一下瘫坐在地上,连连喘了好几口粗气,大骂汪洋真是个奸险小人。
日防夜防。
家贼难防。
真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
这么多年他一直小心翼翼地和汪洋斗智斗勇,没想到最后,还是被他算计了一手。
都怪死老张!
当初为什么不早说?
但一切都晚了。
现在看来,事情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
凭汪洋的手段和威严,想要恐吓说服一个高中生,真的不难。
“回来吧。”
几天的努力功亏一篑,李建军只得无奈叹息一声。
“...”
张经理同样长叹。
想想明天即将出现的场景就难受。
他相信赵青峰,直到现在,他心里都认为这个忘年交不简单。
可他更无法忽视两个事实的存在。
一是。
就算赵青峰上次说得不错,得到了自己和董事长的双重肯定,但他肯定也是为此准备了许久。
明天忽然一上台,冷不丁面对那么多股东,除了胆怯以外,他真能比上次说的好吗?
要知道。
股东们可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家伙。
提出来的问题,绝对要比自己尖端,而且更加详细。
这些细节就连他和董事会的成员们都研究不出来,赵青峰一个十八岁的高中生,真的能从容应对?
二来。
如李建军所说,汪洋这个阴险小人必定会通过金钱和语言来胁迫威胁赵青峰。
也别说他是个孩子。
就是个社会小伙儿,恐怕在面对如此重量级的人物时,也会胆战心惊吧?
股东虽然不参与管理,但人脉关系和威严都在表面上摆着呢。
就算他赵青峰再厉害,恐怕也逃脱不了汪洋的魔掌。
全完喽...
老张像丢了魂儿一样,浑身乏力。
他窝在车里,看着后视镜中满是胡茬的自己,自言自语地叹息,“张德开呀张德开,你这一辈子小嘴儿叭叭的比谁都能说。这回好了,还嘚瑟不,还邀功不?以后这破嘴也不用再张开了,干脆就叫他娘的毕得上好了!”
正忧虑时。
沈阔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之前王铁生描绘得太好,他愈发着急,还想问问最新的进展。
张德开气得直咬牙。
“姓沈的,你他妈没完了是吧,以后少打电话!”
“还有,你告诉那个姓王的,让他也给我滚远点儿!”
“你俩有多远给我滚多远,问你妈的问!”
“老子都要自身难保了,谁他妈还给你研究创业的事儿!”
啪。
电话挂断。
沈阔差点儿没憋屈死。
三次联系,三次碰壁。
他真想骂自己,咋就赶不上老张有好心情的时候呢?
他更想骂老张。
一天天的吃火药了吗?
瞧他一次比一次暴躁的样子,好像天塌了一样。
放下他们不提。
半小时后,赵青峰被汪洋安排在了省城郊区的大华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