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巫静怡看着怀里精致包装的巧克力时,心口像是有什么东西长出来,是带着生命力的东西破土而出。
那是什么?当时的她还不知晓,只知道傻呵呵的笑。
后来,她才领悟,是爱情的萌芽。
自那以后,她就越发的和姜念念水火不容。
在学校里,她会偷偷把姜念念的作业本丢掉。
几次反复之后就被人抓了个当场。
姜念念气不过,自己好不容易写出来的作业,竟然被人丢进了厕所。
害得她没少被老师批评。
“你能不能干点人事?有病吗?要丢怎么不丢你自己的作业本儿?”
姜念念那时发育比较晚,个头比同龄人要矮上一些,当她面红耳赤,仰着头找巫静怡麻烦的时候,气势也矮了一截。
不少人虽然觉得巫静怡的做法不对,但在心里默默猜测:如果打起来的话,肯定是巫静怡赢,毕竟姜念念矮人家一个脑袋。
事实确实如此,姜念念输了,还被叫家长了。
霍祈站在老师办公室门口等人,有些担忧的往里头看,实际上,在他的世界里,这是第一次遇见巫静怡。
因为那一次在楼道里,她逆着光站着,所以根本看不到她的脸。
梁玉生性温柔,这么大年纪还被老师训了一鼻子汗,别提站在一旁的姜念念心里有多难受了。
“不是我说你们小女孩儿有什么仇什么恨?”
“有些事情当面说清楚就好了,干嘛要动手动脚?”
“我们班刚被评为优秀班级,那奖状还没在墙上贴稳,现在就因为打架扣分。”
“姜念念,你是不是存心和我作对?”
等姜念念从老师办公室出来的时候,眼眶里的泪在打转,但,下一秒,巫静怡看过来的时候,她却立马抬起下巴,毫不示弱的瞪了过去。
她们在学校里因为矛盾打架有那么几回,但最多的还是在小区里。
周六,周日小区里的小孩儿比较多,姜念念生性活泼好动,又经常和霍祈一起,所以小区里的小孩儿几乎都认识,且玩的开。
唯独,巫静怡,她不喜欢。
巫静怡知道,但每次还是故意凑过去,因为霍祈在。
“你们为什么不带我玩儿?”
那些小男孩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又挠后脑勺,不太想直接说出原因,就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我们人满了。”
姜念念不想见到她,为了不影响美丽的心情,抬头看簌簌乱动的树叶,看大自然的金光描绘着叶筋。
本以为,巫静怡会识趣的自己走开,谁知,她竟然指着姜念念说:“为什么她可以玩,我不行?”
姜念念已经主动避开,谁知她还上房揭瓦,叔可忍婶不可忍。
就在姜念念正要发飙时,不知谁开口说了句真话:“因为她不矫情啊。”
“张强!你才矫情!”或许是小孩儿脸皮薄,巫静怡看了一眼霍祈后,红着脸跑开了。
往后的几次,不知道巫静怡用什么方法把张强拿下,玩游戏的时候,总得带上她这个矫情怪。
因此,姜念念也免不了和这个矫情怪闹矛盾或者直接上手扯对方头发。
霍祈看到巫静怡扯姜念念的头发,立马伸手去掰她的手。
而这一行为,在巫静怡的眼里却成了保护。
她格外开心。
每次,姜念念都是因为没发挥好把自己气哭的,而,霍祈那时只觉得她哭声简直就是魔音绕梁。
为了不让她再有哭的机会,为了让自己的耳根子少受点罪,霍祈私下找到张强。
“你不是觉得巫静怡矫情吗?那为什么要带她一起来玩?”
张强叹气:“我也不想,但她总往我家送饺子,我妈逼我的,没办法。”
小时候的记忆很短,兴许是因为时间太长了,所以回忆起来总是像摁了加速按钮一样。
巫静怡暗恋多年都没有捅破那层纱窗,知道某天得知,霍祈去了那个硝烟四起的战地。
她害怕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将自己的喜欢说出。
她整夜整夜的睡不着,看了很多有关于战地的日报,有前天的,有昨天的,有今天的,但报道的内容都如出一辙,都是战乱。
她没办法就这么等着,所以一直在想怎么样才能去找他。
最后几经周折,她终于如愿的到了那个地方。
只能说少女的世界都是披着一层彩色的糖衣。
她从不知道离开了自己的国家会发生什么?
虽然战地的医生都是受保护的,但又有谁能无时无刻的保护着呢?
她只按照自己医生的天性去救人,却没有人提醒,救的是一群禽兽。
在某个夜里,她值班,只是因为口罩从耳朵滑落,露出了真容,就被几个叛军惦记上了。
起初,她还有精力和那些毫无底线的叛军反抗,等到了后面,她就像案板上死鱼,仰着头看着窗晃动的风景。
是黄沙漫天,是如雷般的爆炸声,是满室腥臭恶心的气味,是像烂泥般的身体。
她用针筒扎进大腿,一下两下,紧咬着牙,冷笑着:“为什么不痛啊?怎么没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