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草芥人命,我是良民!”那掌柜的一边喊,一边还拼命挣扎。
唐凌若冷冷一笑,直接一脚将他踹倒在地,捧着从店里搜出来的东西倒在他头上:“良民?良民会和越国人保持十多年的联系吗?”
赶出来凑热闹的甄汨珞随手捡起一封信,拆开之后确定自己看不懂,是一种异国文字,她在几个百姓面前晃了晃。
“赵老板还真是越国细作?!他竟然在我们夷陵城藏了三十多年……”
“这些可恶的南蛮子当真阴险狡诈!”
掌柜眸光一戾,大声嚷嚷着:“是你们诬陷我,我根本没有和越国人来往,都……噗!”
话还没说完,就被唐凌若一记膝踹给踢得吐了血。
几个士兵上前用东西堵了他的嘴,粗暴地将人押走。
这一幕不止发生在白玉堂,还有路华街、盛安街、涯石街……几乎一天之间,抄了七八处越人的据点。
然后快速的刑讯,将这些人的上下线全部挖出来。
人群中甄汨珞与飞羽对视一眼,嘴角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不得不说,古依阿诺身为越国太子法依则的表妹,知道的消息确实不少,一下子帮她们抓出这么多细作。
一个徐州尚且如此,可见与越国接壤的交州得乱成一副什么样子。
也难怪这场战争从一开始就表现出大败之势,城里都是人家的细作,到处都是窟窿,可不轻轻一捅就漏风了。
古依阿诺手里还有一份好东西,她几乎迫不及待与阿渊分享了……
这也让她心中的某个念头更加坚定。
回到王府,甄汨珞让人开始收拾东西,又唤来了陆月儿。
软榻上是几件干净的换洗衣服,还有发带碎银什么的。
陆月儿一怔,那几件衣服还有两三套是男装,好看是好看,就是太过朴素了,一点也不搭珞姐姐的身份。
她顿了顿,犹豫地问:“珞姐姐,你是要出远门吗?”
甄汨珞点了点头,含笑回应:“对,我要去一趟泉阳城,看看入雨季之后新水渠的情况。”
实际上是偷摸去扬州,但是她肯定不会宣之于口。
藩王无召不得离开封地,但泉阳城是凌王府的管辖范围,她巡视自己家的封地当然无伤大雅。
“三娘,我为你开得方子你记得每日要喝,大概三天换一副方子,我已经写出半个月的,调理半个月左右,你的身子差不多就无碍了。”
她喋喋不休地叮嘱。
陆月儿坐在一旁小鸟依人,时不时还顺从地点点头,小橘子一双猫眼紧紧盯着甄汨珞头上那来回晃动闪着光芒的流苏,小脑袋一转一转的。
飞羽就站在一旁,笑眯眯地盯着这一幕。
陆姑娘大概自己都没注意到,她在王妃面前的样子,就跟小橘子乖巧讨好似的,嗯……几乎一摸一样。
还是她家王妃有本事,什么样的小兽放在面前,都能训地老实巴交。
太有意思了。
天还没亮,凌王府的角门缓缓驶出一辆马车,等几人出了城,甄汨珞就换上一套男装和飞羽等人并肩而骑。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她自然要好好跑跑马,老蹲在马车里感觉骨头架子都要被颠散架了。
夷陵城往南是松山县、青城,最南边的则是泉阳城,再往南就是扬州驻地了。
前段时间不停有交州等地的难民北上,闹出不少事情,后来徐州卫又带人镇压,将人带去开荒耕地,每人每日五十文银子,管两顿饭,算是这些难民一条新的活路。
但她又出了一个以家庭为单位的工分制,省得有人偷懒,整日混吃等死。
这还是王府有钱才能养活得起。
她也不怕有懒惰的流民闹事,王府该做的都做了,大部分人还是心存感恩的,想闹事的还没掀起一点水花就被压了回去。
赶了三天的路,临近夜晚,马车缓缓停在青城南城门边的一处驿站门前。
“公子,您慢着些。”飞羽手搭着甄汨珞的胳膊,将人搀扶下马车。
这一行人有车夫申叔,飞羽和阿澄,暗中还有白影少影两人。
甄汨珞今日穿了一件水绿色圆领袍,头发用一只发冠高高束起,就连脚上的靴子都绣着工整的海浪纹样,看起来就像谁家的小公子出来游山玩水似的。
驿站里的人最多也就打量几眼便收回视线,各忙各的。
甄汨珞领着几人选了一处还算干净的桌子,点上几碗牛肉面和饼子夹肉,慢吞吞地吃了起来。
对面一桌还有四五个中年男子,驿站里人少,他们的对话清晰地传到耳中。
“王兄,有半年未见,你这般匆忙是急着赶往何处?”
被称作“王兄”的中年男子喝了口茶,虽然风尘仆仆,脸上却能看见明显的喜色,“小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