障娄公子年过二十,为人极为好色,年仅十六的时候就曾在当地一掷千金买下一个花魁,开了脸为妾室,自此之后就热衷于此道。
其母娄夫人眼见儿子将名声弄得臭不可闻,当地门当户对的人家没人肯把闺女嫁到他们家,就开始到其它地方打听。
娄夫人想的是哪怕花点钱,也得给儿子找个合适的妻子。
娄家是商户,甄家是实打实的官员府邸,娄夫人从前根本不敢打官家小姐的主意,但听闻甄画名声坏了,甄老夫人急着嫁孙女,就派人过去说项,没想到甄老夫人咬咬牙答应下来。
娄夫人本来想着甄画虽然名声不好,但是娶过来说不定能搭上官员的路子,倒时候最多给儿子多纳几个妾,儿子也就老实了。
没想到的是,两家没来得及办,甄画就偷跑出府不见踪影。
回来之后娄家已经在犹豫要不要这个儿媳妇,拖着拖着,就听到了甄画“有喜”的消息,气得娄夫人差点没当场昏厥。
但是他们是商户,根本不敢与官家为敌,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可这位荒诞的娄公子记恨甄画给他戴绿帽子,让人打听了甄画被赶出府后的住址,带着人几次三番去闹,还要求甄画给他做外室,甄画也是个狠人,当初被查出有身孕,她私自做主,一把堕胎药灌下去,生生挺了好几日,挺了过来,最近据说再跟某位官员有了点不足为人道的关系,自然瞧不上这嚣张的娄公子。
还背地里找人修理了对方一顿。后续的事情阿澄就不再清楚。
她能知道,也是因为娄家气急跑到官府告状说甄画买凶害人,但被人拦了下来,此时不了了之,到底闹上了官府,王府的人耳目灵通,也不至于一无所知。
瞧了一眼沉迷戏中的陆月儿,她出声轻轻地问:“甄老夫人那头呢?就没再管甄画?”
阿澄想了想回答:“至少属下这边没听过风声,甄画被赶出府后,甄家那边没一点动静,包括后来娄家人闹起来,好像还是甄画找了新姘头帮忙解决的。”
“甄琴在背后没少添油加醋,至于甄画的亲哥哥,每日流连于花楼,连妹妹被赶出府都没问一声。”
阿澄说完啧啧称奇,原先那位甄老夫人为了孙女拉下老脸几次上门有求于王妃,还以为是个多慈祥多和善,面对孙女的无理要求通通能满足,现如今就当甩手掌柜,什么也不管了。
活了那么大岁数,她也不想想甄画一个声名狼藉的孤女拿着银子被众目睽睽赶出家门会遭遇什么。
若是不找个依靠哪里活得下去。
原来不是甄老夫人太过“良善”,而是她每次都是来求王妃,自己根本不用付出什么,一旦需要甄家付出,她立马就翻脸不认人了。
甄汨珞也不外乎是这么想的,这一家人的冷血程度让她刮目相看。
一场大戏落幕,甄汨珞还没来得及歇歇脚喝点茶水,就被闻讯而来的飞羽抓个正着。
对上飞羽质问的眼神,她还觉得有些心虚似的。
她的新任管家嬷嬷无奈地叹息一声:“王妃,外面天色阴沉,只怕用不了半个时辰就要下雨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府吧。”
甄汨珞往窗外看了一眼,天色泛起一股不正常的黄色,厚重的阴云将太阳席卷,一看就不是一场好雨,只怕下上一夜也停不下来。
“三娘,我们还是赶紧回府吧。”
陆月儿点头应是。
马车还没到凌王府,天上已经落下了豆大的雨珠,飞羽满脸都是:我就说吧,你不听话。
然后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把半径又一米的巨伞,将雨幕与甄汨珞牢牢间隔开,她的小管家婆喋喋不休地说:“王妃,孕妇是不能淋浴的,你放心,我一定让你干着出门,干着回府。”
甄汨珞:“……”
你这话真的好奇怪!
她的身形与甄汨珞差不多,个头也差不多,但举起那把巨伞毫不费力,给陆月儿看得都连连惊呼,直夸她是女中豪杰。
甄汨珞闻言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评价道:“吾家有女初长成,力拔山兮气盖世。”
这一下,就连小学究陆月儿都沉默了,她的珞姐姐,真是个豪放派诗人。
这场雨来得及,下得又大,又过了了一个时辰也没有半点减小的意思,甄汨珞便做主让陆月儿留在她房里睡。
现在秦临渊不在府中,陆月儿留在后院也不碍事。
陆月儿忙着给未来的“小外甥女”绣衣衫,兴致勃勃地拿着各色绣线比较。
而甄汨珞手中捏着一封信,神色一沉。
京中的人来说,那位才出生不久的皇长孙险些被害,皇上大怒,处置了一众宫人,最后查到是内务一个总管做事马虎,将婴儿不能用的东西无意掺了进去,被皇帝革职下了大牢,等待秋后问斩。
还有就是新婚一个多月的邺王妃被当众发现还是处子,禄亲王侧妃那个大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