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汨珞让人带着她到耳房去洗了个澡,人被飞羽上上下下搓了整整三遍,才红着脸出来见人。
对于社牛来说,脸红当然不是心理原因,而是因为那洗澡水有点烫。
楚青栀一眼就看见了甄汨珞怀里抱得小孩,好奇的瞪大眼睛,恨不得贴上去翻个面观察。
飞羽想,如果小世子能开口说话,那说得第一句一定是:这是谁家怪阿姨啊。
楚青栀捂着胸口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人家都说母亲怀胎十月,怎么半年前我还见过你,那时候你还是个根正苗红的翩翩公子,现在你连孩子都生出来了,秦珞,终究是我们之间没有缘分。”
她话锋一转:“不过我掐指一算,我看我跟你儿子挺有缘分的,咱们两家定一下,都十六年后,我和你儿子成就一段姻缘,就你儿子这脸蛋,张开了肯定比程公子好看。”
“我可以提前改口,先叫你一声老丈母娘。”
“娘!”
这炸裂的一幕就落在刚刚进门的陆月儿眼中。
她才刚满十四岁,前半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离奇的一幕。
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为什么在叫……珞姐姐,娘?!
以她这辈子对这个天下的认知,还没见过这么离奇的事情。
陆月儿下意识开口:“珞姐姐,这是你……干女儿?”
甄汨珞:“……”这个世界为什么这么巧,年年有奇葩,今年特别多。
没等她开口,楚青栀已经完成了自我脑补:“你好,我叫楚青栀,今年十六岁,你面前的就是我的未婚夫和我未来的老丈母娘。”
一个说另一个就信了,陆月儿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磕磕巴巴地说:“珞姐姐,你……你、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曜哥儿才多大啊,你连媳妇都挑好了?而且还是这么大一姑娘……”
甄汨珞忍无可忍:“陆三娘,别听她瞎掰,她就是王爷友人的女儿,今日是特意来送贺礼的,路上出了点意外,这才没送拜帖就登门了。”
楚青栀也不飙戏了,对陆月儿抛了个媚眼:“你叫陆三娘?我是你珞姐姐的朋友,当然如果她愿意她就是我老丈母娘,你可以叫我全名,随便你怎么叫。”
陆月儿一直都很腼腆羞涩,骤然遇到个社牛,抿着唇半晌回不上来。
楚青栀甚至吹了个流氓哨,“这小姑娘怎么总害羞啊,真可爱。”
她翻翻找找终于从脖子上扯下来一个白玉小佛,笑嘻嘻地说:“来的有点邋遢,就剩这个了你拿着玩吧,算咱们这段缘分的见面礼。”
甄汨珞算是明白了,只要够社牛,够脸皮厚,她跟谁都能有一段缘分。
陆月儿一脸懵地捧着小佛,“这不合适吧。楚姑娘,你大老远过来,身上都没有什么财物,我怎么……”
甄汨珞安抚地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别跟她客气,她家不缺银子。”
紧接着阿澄就带着两个小侍女端着几个托盘上来,从珠宝首饰到衣衫手帕都准备好了,王府发挥了一把钞能力,甄汨珞让人上上下下把楚青栀打扮了一个遍。
楚青栀笑嘻嘻地对陆月儿抛媚眼,“看见了吗小妹妹,姐姐这不就爆发了?咱们这个礼可不白送。”
陆月儿喜好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楚青栀喜好兵书兵法,擅长习武,甄汨珞则是两方都有所涉及,一时间竟然能把完全处于两极地带的两人都周全的融合在一起。
飞羽不禁佩服,她家王妃是真厉害,在天真无邪小姑娘和精神不正常大小姐之中周旋,最后愣是把陆月儿和楚青栀凑成了好友关系。
楚青栀说起兵法打仗滔滔不绝:“之前我看你们徐州卫的武器是真厉害呀,我一进徐州,看有不少城池在招兵呢,你们这新兵的热情可真好,我们那每次招兵那些壮年人活像是吃了二百斤黄连似的,一个比一个哭的难看,今年打仗还好,有不少人自愿参军。”
甄汨珞随便打了个哈哈,当着陆月儿的面不方便说两州卫所的事情:“因为我们这给的军饷多,每人每月五十贯钱,特殊时期还有补助。”
特殊时期就是指在外打仗。
按照鲁国的货币市场,除开一些将领的朝廷固定俸禄,普通军士一年也能拿到万钱左右,足以养活一户五口之家。
除此之外,她后来又和秦临渊商议,在籍军士包括家眷在治病上有三成免药钱,全部算在王府头上,类似于后世的医保。
凡将士及其家属,在耕牛、人犁的申请上可以优先,遇到天灾还有特殊扶助。
这些同样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但对对于人心军心方面带来的很大的反响,这也是徐州卫许多军士忠心耿耿的原因。
除此之外,响应朝廷最新放下来的屯田文书,每家“军户”可以从“军屯”里授田五十亩,有朝廷划拨耕牛农具,每处卫所军队“二分守城,八分屯田”,除去今年还处于僵持的越国接壤边境,其余边境则是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