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看得出她不愿意提起此事,话锋一转便说道:“说起来,咱们府上现在就非哥儿一个孩子,祖母岁数大了,不懂小孩子家家的想法,你爹又不着家,平时你可得带着曜哥儿常回来玩玩。”
“虽说将来两个孩子要舅甥相称,但年纪都差不多大小,能玩到一起去。”
祖孙俩没说上一会话,玉宜挑帘走了进来,笑眯眯地行礼问安:
“老太君,大小姐,明非小公子过来请安了。”
简明非本来就是个略微含蓄的性子,再加上刚来不久难免有些腼腆羞赧,待人谦和温顺,不光是府上的主子,就连下人们都对这个小公子格外有好感。
简明非这样脾气好,讲理懂事的小主子不必甄羲那种作威作福来的强?
她们现在还叫明非小公子,过段时间就要直接称呼大少爷了。
老太君眼中尽是对小辈的慈爱之情,轻声对甄汨珞抚掌一笑:“说曹操曹操到,背后不能念着人,你和你爹眼光都不错,非哥儿是个好孩子。”
如果说一开始,她对简明非还抱有些审视,现如今是真心将那孩子当成孙儿看待。
次日一早,四五辆马车已经停在府门口。
甄国公与几个侍卫共同骑马,而甄汨珞则带着简明非乘坐马车。
除了飞羽和逐弈之外还有王府十多个暗卫扮作的普通侍卫,阿澄则是被她留下来照看小景曜。
窗外连绵不绝的马蹄声渐渐停息,只听逐弈瓮声瓮气地唤了一声:“王爷。”
甄汨珞一只手挑起车帘,果然见到秦临渊骑着一匹黑色骏马一言不发地跟在马车后方。
怀里的小家伙见到娘亲顿时眼前一亮,“呜哇”两声,就笑着喊“麻麻”。
这幅场景再融合自己,她竟然好像好似什么抛夫弃子的渣女一般。
甄汨珞无奈地捂住额头,“最多半个月就回来了,你们俩倒也不必如此。”
不知为何,她只觉得狗男人的眼神逐渐幽怨,对方张了张口,正要说些什么,从车帘里又探出一颗小脑袋瓜,简明非小脸上隐隐浮现喜悦的笑容,“姐夫,曜哥儿。”
小景曜见到简明非表现得更为开心,大眼睛霎时变得亮晶晶的,双手连忙伸出去,似乎是在等着对方给自己折花。
甄汨珞隔着一扇车帘捏了捏他的小手,“曜哥儿乖,等回来再找舅舅玩。”
前几天还是哥哥,这几天都变成舅舅了,小景曜本就懵懂的眼神中更是泛起一丝茫然。
“咳咳。”
不远处传来一声男子的轻咳,甄国公身下跨着马迎上前来,“殿下,待会上了官道您就不好跟着了。”
意思是要赶紧将他打发走。
想到接下来半个月不能见面,甄汨珞也有些舍不得自家儿子,却也只能松了手,对秦临渊眨了眨眼,“王爷,等我回去。”
许久之后,才听到那男人不情不愿地发出一声细微的“嗯”声。
马车再度行驶起来,小景曜窝在爹爹怀里,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瘪了瘪小嘴有些不高兴地呜咽叫“麻麻”。
也许是孩子天生的敏感,这一路上小家伙就开始低低地抽噎,小脑袋瓜伏在爹爹肩上,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感受到口水与眼泪混合在一起弄脏已经,秦临渊脸都黑了。
小兔崽子可真会找事,他也只能在心中安抚自己,小兔崽子现在还小,等长大了长开了再打。
五日之后,兖州鹊鸣城云县。
一行人给看守城门的守卫递了通牒入城,一路上引得不少百姓侧目相看,路过重文轻武,像甄国公这样的武将,即便是已经位列一品大员,但依旧没有什么名气,旁人提起来也只是说京城中来的大官。
一行人在路上没有耽搁,直接就去了甄家祖宅,远远望去,有一行人站在大门前相迎。
为首的是二老太爷以及其夫人郝氏,周围还有几名中年男子与妇人,甚至带领了一些年虽不大的孩子们。
“桐屿啊!”二老太爷迎上前来,“多少年不见了,这孩子都变样了。”
甄国公幼时也是在此长大,对二老太爷语气很是客气:“侄儿拜见二伯父。”
二老太爷眼神不太好,看了看简明非得小萝卜头,又有些疑惑地瞧了瞧气质不俗的甄汨珞,问道:“这位是……”
甄国公笑道:“二伯父,这是侄儿的嫡出长女。”
甄汨珞虽然没见过本家的人,但是族谱上有她的名讳,二老太爷想了想,露出一幕和蔼的笑容,“原来是珞丫头,先进府吧,先进来。”
“你说要过继个孩子的事情,老夫也已经知道了,大哥从京城里书信过来,说他们家要给纤姐儿相看好了门户,打算在京城操办完纤姐儿的婚事再回来,就让老夫代为开祠堂。”
能做主开祠堂的都是祖宗辈分大,有威望的长辈,族长不在,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