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子澄显然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如今陈留与萧钰而百越的关系。
因而对于这个时候百越让他进来,显得很是惊讶。
百越却是没好气道:「你说的事儿,我们已经知道了。」
黄子澄再一次惊讶,也顾不上陈留了,飞快地走到了百越的旁边,「你说什么?你们已经知道了?陛下的事儿?」
百越轻轻地点头,脸上的神色显得很是凝重,「要不然这个时候王爷怎么会不在大帐中,明日就是决战了,这个时候……他人还在大荣。」
黄子澄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几乎是在狂躁的边缘了,「那你这是在做什么?王爷在大荣,你却还在这里?!」
「你觉得我应该去保护王爷?」
百越一句话就让黄子澄说不出话来了,别人不知道王爷的身手,他们却是比谁都清楚的。
这世上若是论单打独斗,能打过王爷的人,未必生出来了。
可是……
那到底是大荣,那是敌人的地方。
可正是因为如此,黄子澄跟过去,未必会是好事儿。
两国交战这么久,互相之间渗透的暗探已经不知道多少了,恐怕自己都忘记了。
像黄子澄和百越这样的人,自然就在对方头一号要摸熟的人当中,哪怕是做了伪装,也未必不会被认出来。
那样反倒是给萧钰带来风险了。
好半晌,黄子澄才终于坐了下来,「那现在……」
「等!」百越无可奈何道,「如今也就只能这样等了,好在我已经习惯了,我都不知道王爷这是多少次孤军深入了。」
「百越你……」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也不要想着如何指责我,我是王爷的兵,在王爷面前,我只听从命令,这是我作为军人的天职。」
这样的话,让黄子澄无法反驳。
「那王爷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他问完之后,发现百越的目光落在不远处角落香炉上。
「你是说……」
「我不知道,」谁知百越随即就抛出来一句,「王爷没有跟我们说时限,只是让我们等着。」
说到这里,百越才想起来似的,「对了,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忽然就没有消息了?其他锦衣卫也没有一点儿消息传来?」
「还能是谁?除了那个阉狗,谁还会对锦衣卫下阴手?」
百越一愣,「你是说韩翦?」
「可不就是他!」提到韩翦,黄子澄是一百二十分钟的火气,「他奶奶的,也不知道想要搞我们锦衣卫多久了,平日里见着还一副人模狗样的样子,还跟老子打招呼。
背地里玩阴的,知道王爷在这边被大荣拖住了脚步,又想要给那个狗屁太子示好,就拿我们锦衣卫开刀。
事先一点儿招呼都没有打,直接就将当初涉及到赵皇后的一桩案子扯了出来,然后讨着那位的好,连夜忽然端了我们几个重要的据点。」
「什么?」听到这里,百越连忙打断他,「你是说,几个重要的都被端了?」
听到他这话,黄子澄的怒气更盛了,「可不是,也不知道是哪个孙子透露的,哪个阉狗竟然早就已经摸好了底,一个都没有给我留,要不是我跑得快,都未必能在这里找到你们。
可就算这样,我也被他们撵着跑了好几个月,若不是绕的远,估计他们还会有人在这里守株待兔。」
说完之后,发现百越脸上半点儿对自己的顾惜都没有,反倒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着他。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我着实有些怀疑你的能力
,锦衣卫在你手里这么多年,一直都安安生生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不堪一击了,你还说不知道是谁泄露的。
你手上那些人,你难道连一个怀疑对象都没有吗?」
这几句话把黄子澄给问懵了,「你在胡说什么?你知不知道我这被他们撵着的几个月里,我在想什么?
我他妈把脑子都快要想破了,着实是想不出来我那些弟兄里面谁能做得出这样的事情来。」
这么几个月积压的愤怒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宣泄,黄子澄觉得自己好过多了。
而百越则是和陈留相视一笑,然后陈留便道:「军医应该已经来了,黄指挥还是先看一看病吧!你这个样子,看上去估计也病了一段时间了,切不能再拖了。」
什么时候请的军医?
黄子澄有些惊讶,但是看到陈留那样老神在在的样子,便想到朝廷中那些个读书人。
他们这些读书人,就是喜欢玩高深,懒得想那些事儿了。
他赶紧转向了百越,「你还没有说,明日的决战是怎么回事儿?还有你方才说的你们已经知道消息了。
如今乾元宫已经被把持得滴水不漏,你们在这里是如何得到消息的?更不用说如今路上的消息想要来往可变得比从前困难得多。」
百越终于记起来给他倒了杯水,「所以说还是王爷有先见之明,离开的时候就说了,这京中若是只安排你们,恐怕太过于打眼,到时候你们锦衣卫未必能安然守好,所以另外又安排了一只暗探,消息就是从那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