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宋学文也察觉出来宋京姝的不对劲,可他并没有在意,也是因为正好刚刚帮了南枝的忙,这对于宋学文来说,正是高兴的时候。
至于宋京姝,她能有自己的社交那就更好了。
最主要的是,宋学文看宋京姝这个不正常的样子,像极了那种偷偷交男朋友,却瞒着家里的样子,这才没有多问。
过了一会,宋京姝再上楼换了身衣服之后,果然就出去了。
管家亲自把宋京姝送上车,然后回来和宋学文说,“老爷,您真的不管她去哪?”
宋学文朝着大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老李,你跟在我身边也这么多年了,应该知道,我心里最放心不下的是什么?如今我年岁已高,老陆说走就走了,其实我也挺害怕的,所以我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再去在乎我最重要的人之外的人了。”
这话说得已经非常明白,他很感谢宋京姝的到老,让他知道自己的孙女也还活着。
这两年,宋京姝虽然给他当孙女,但是他也付出了相应的回报,给了宋京姝优渥的生活,还有宋家大小姐的荣耀。
如今,他最重要的就是认回自己真正的孙女,而不是关心假冒的了。
提起这个,李管家长叹一声,“老爷,要不您再问问,那个叫汪上砚到底是什么意思?”
宋学文摆了摆手,“如果是别人的话,我压根就不会在乎,甚至还会想办法解决这种麻烦,可他和陆家的关系实在太复杂了,我没有办法,只好暂时等一等。”
“既然他想要我去搅乱陆家的安宁,我倒是也没有意见,反正这也是我心里想做的。陆怀山和南枝之间,原来整得那么高调,现在沈梨初回去了,他就要始乱终弃,这婚就从我的角度出发,我也绝对不能让他结得那么痛快。”
知道宋学文是怎么想的了,李管家也就没有再说别的。
而另一边,宋京姝从家里出来之后,就直接去了一家非常偏僻的咖啡厅。
这里原本是露天的,约她出来的人却偏偏在人家做咖啡的房间里找了个角落。
一进来,宋京姝就不悦地摘掉墨镜,同时没好气的说,“既然害怕,那又何必找这种露天咖啡厅?”
对方没有抬头看她,始终搅着手中的咖啡,“你最近是不是有些太活跃了?”
宋京姝,“你我的合作,在你到宋家去的那一天,就算是彻底结束了,以后我做什么,似乎和你也没有什么关系。”
她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那种娇弱的小白花,似乎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到,不但没有任何攻击性,还一副可怜楚楚的样子。
但现在的宋京姝,却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更准确的来说,这才是真正的她。
汪上砚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明明才二十多岁的年纪,眼神中却透出五十岁人才有的神色。
宋京姝其实有被震慑到,所以才很快地转过头,也躲开他锐利的视线。
“原本我安排得挺好,你偏偏在这个时候让宋学文又回来了,你是想故意和我作对吗?”汪上砚的语气阴冷至极。
宋京姝也强行压抑着什么,抬头挺胸地回答,“当时你可不是这么答应我的,否则我为什么要冒险去顶替别人的身份?”
“呵!”汪上砚冷笑,“你可真是逗,我怎么答应你的?难不成你一个假的,还真想变成真的?”
“享受了这么几年豪门大小姐的生活,就忘了你以前是个卖身的乞丐了?”
汪上砚言语句句犀利,丝毫没有给宋京姝留脸面的意思。
这在宋京姝看来,被人揭开尘封的伤疤,是一种比当场扇耳光还要恶心的羞辱。
她桌子下的双手紧紧攥在一起,脸色瞬间变得一片惨白,死死咬着牙,从嘴里挤出一句,“就算是卖身,你比我也强不到哪去,如果你没买,又怎么会遇到我?”
汪上砚端着咖啡杯的手一顿,眼皮掀起来的时候,透着的那抹精光,像是要把对面的女人凌迟处死。
当年,宋京姝才刚刚十八岁,自己从福利院里跑出来时,被人贩子拐走了,偷渡卖到国外,去以某种特殊方式盈利。
而当时因为那个特别的日子,汪上砚异常失落,喝了很多很多的酒,最后到国外那种特殊场所,在那群充满恐惧眼神的女孩里,选中了宋京姝。
京姝,这个名字就是他当时给她取的。
汪上砚虽然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但因为宋京姝从小的经历,以及这次被偷渡卖到国外的遭遇,让她心里从始至终就没有过男女之间的那种幻想与期待,她无比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最终又必须要得到什么。
所以,在后来汪上砚和她说到这个事的时候,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可汪上砚没说,真正的千金小姐,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还是被他安排回来的。
这只能说明,在汪上砚的心里,从始至终就拿她当一个消遣的玩具,更或者说,只是一枚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
宋京姝更加明白,如果不能尽快有所转机,按照汪上砚的行事做事风格,以及国外的这种毫无边界的自由,她很快还会回到那条偷渡船上,和那些被拐自世界各地的女孩,挤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