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山掀了掀眼皮,那深邃的黑眸里,仿佛有着一个冰封的世界,令人难以洞悉,“一会到了陆家收敛点。”
南枝一努嘴,将低到极致的V领口朝两边扯了扯,“收敛什么?”
她目光柔情似水,直勾勾地凝视着他,眼底浓重的勾引没有一丝一毫掩饰,如海水般波涛汹涌。
“礼服是租的,扯坏了你自己赔付这天价赔偿金!”
陆怀山声音清冽,听不出带有任何情绪。
“切~”
南枝没再理他,谁让人家拿捏准了她的软肋呢?
“那个手包带了吗?”陆怀山又沉声问。
提起这个,她觉得简直是刷新了对陆怀山的认知。
“带了,你倒会挑礼物,这应该是一堆东西里最不值钱的了吧?”
每次在陆怀山面前,她完全就是另外一个人设。
关于她的讥讽,陆怀山没有再做任何回应,而是专心开车,直到抵达陆家独栋别墅。
这也是南枝第一次见到所谓的豪门,以前跟在姜明绪身边,就觉得接触的已经是高端人士了,没想到陆家的才是真正的高端局。
光是别墅大门口的宽度,就比她家那个胡同长度都还要夸张一些。
就更别说这偌大的艺术园林,露天泳池,空中花园……
下车后,南枝就愣在原地,顶着烈日,看着眼前这犹如撞进童话世界城堡般的景象,她竟感觉有些不太真实。
陆怀下车后就将车钥匙扔给了门口的管家,然后拉着她往里走。
南枝这才反应过来,用力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问,“你家这么有钱?”
陆怀山驻足,微微侧头,“怎么?觉得昨天那一百万要少了?还是觉得协议上的七百万我出少了?”
“呵呵呵,差不多,也差不多。”
毕竟她又不是真的要钱。
这一路走来,几乎每一个穿着统一服装的佣人,看到陆怀山都会恭恭敬敬地鞠躬,笑着说一句,“欢迎大少爷回家。”
有那么一瞬间,南枝觉得她就像勾搭上了地主家的傻儿子,现在也有种狐假虎威的味道了。
直到通过又长又宽的玄关,正式进入到客厅,南枝才明白什么叫真正的傻眼。
大,高,豪华,奢靡……
不,面对着这到处散发着铜臭味的地方,她已经词穷了。
陆怀山用力地捏了一下她的手,她也立马回神,赶紧亲昵挽住他胳膊。
即使是家庭聚会,这屋里少说也有百来号人了。
而陆怀山则始终面无表情,甚至南枝根本分辨不出来,谁是他真正的家人?
正在这时,陆振廷看到陆怀山,一脸欣喜地迎着他们走了过来,“怀山,你回来了!”
南枝打量了对方一眼,头发有些花白,看起来岁数不小了,长相和陆怀山也就三分相似。
“你爷爷在楼上等你呢!”陆振廷又打量了旁边的南枝一眼,“这位是?”
陆怀山淡淡回道,“朋友。”
“是吗?”陆振廷朝南枝伸出手,“你好,我是怀山的父亲陆振廷。”
南枝也礼貌性笑道:“陆叔叔,您好,我是陆医生的患者……兼朋友!”
她就偏偏不跟陆怀山同步,反正没有违反协议。
说完,她还挑衅地看了陆怀山一眼,陆怀山依旧淡定,只是拉着她直接上了楼。
楼上,陆老爷子的身体有些虚弱,楼下吵吵闹闹的也就没有让他下去。
南枝跟着陆怀山一进门口,就看到了一个雍容华贵的中年贵妇在伺候陆老爷子喝药。
“妈。”陆怀山的语气有些淡漠。
这倒是出乎南枝的预料。
难道陆怀山跟自己妈妈也不亲的吗?
那他跟谁关系好呢?
李清秋看到儿子回来,会心一笑,“刚才你爷爷还念叨你呢!”
南枝走过去时也朝李清秋温柔扬起嘴角,像在楼下那样,简单做了个自我介绍。
陆怀山坐到床边,“爷爷,来,我给您把脉。”
陆老爷子像个小孩子,有些不愿意把手给他,最后还是被他强行拉过去的。
“每次你把完脉就得给我开那些难喝的药汤子,我都这把岁数了,还有什么意义啊?”
“爸,可不兴这么说,你是我们陆家的顶梁柱,你要是倒下了,让我们怎么办?”李清秋看上去很好相处,并没有那种豪门小说里写的那样,专横跋扈又鸽子眼,看不起任何穷人家的孩子。
一顿仔细把脉后,陆怀山又打开床头柜抽屉,打算写药方。
但打开后里面空空如也。
“我放在这里面的笔和纸呢?”陆怀山声音孤清。
陆老爷子眼神赶紧闪躲开,“不知道。”
李清秋见状,只好无奈解释,“你爷爷这是怕你给他开药方,又让他喝药,知道你要来,赶紧把你平时用的纸和笔都藏起来了。”
南枝忍不住掩嘴轻笑,这陆老爷子还真是比个孩子都难搞。
陆怀山也不恼,直接朝南枝摆了摆手,“把我放你包里的那一次性长针拿出来,既然爷爷不愿意喝药,针灸吧!”
南枝一脸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