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陆怀山察觉出来南堃的不对劲,压根就没有十几岁孩子该有的青春活力。
即使身高差不多和成年男性一样,可那双眼睛总是无神闪躲。
并且,在陈玉秀的极力拉扯下,他显然很是烦躁。
陆怀山见状,一边安抚着南堃坐过来,一边沉声问道:“什么针?”
他问得漫不经心,手指搭在南堃的脉络上,同时用桌子上的器具吸引南堃的注意力,从而对其心理问题做出基本判断。
陈玉秀看出来陆怀山在为南堃看病,所以也没敢出声回答。
直到陆怀山和南堃聊完,也引导着做完所有测试,两手腕的脉也都搭完,陈玉秀才回答道:“就是那个什么,什么阴针啊!”
陆怀山听到这两个字,瞳孔瞬间长大,双手不由得攥紧,浑身的汗毛都是竖立状态,好像有人朝着他的心脏插了一刀。
“据说医学界只有你一个人会那种针,小陆,你看在我们家南枝跟你一场的份上,你就给小堃扎那种针吧!”陈玉秀丝毫没有察觉到陆怀山的异样。
这远远比她想象中的求医过程容易太多,甚至让她更加想不明白,怎么这举手之劳南枝拖到现在都不愿意帮自己弟弟呢?
南家这二十多年算是养了一个白眼狼!
南堃可能因为多年的心理疾病,所以对这方面非常敏感,察觉到陆怀山散发出来的压迫感,让他不自觉地跑到检查床的床帘后面躲着。
陈玉秀则是焦急的再次催促,“小陆啊,你就用你那什么走阴针法救救我们小堃吧,吱吱她还跟你……”
“出去!”
陆怀山声音凄厉,那双阴鸷的眸子像是禁锢着一头洪水猛兽。
“啊?”陈玉秀压根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小陆啊,我们也不是想托关系,钱该付还是要付的,只要你给我们小堃扎针,吱吱会付钱……”
“我说出去!”陆怀山一声怒吼。
陈玉秀立刻吓懵,这才注意到他满头冒汗,情绪很是压抑,似乎随时可能爆发。
齐不幕原本就是要来汇报向家那边的情况,在门口听到陆怀山失控狂吼,他赶紧推门跑了进来,“怎么了,陆师?”
“出去,出去!”陆怀山彻底失去理智,他马上要禁锢不住内心的魔鬼,用力的推搡陈玉秀和南堃出诊室。
纵使齐不幕跟在陆怀山身边多年,可这样的师父他也从未见过。
在他眼里,陆怀山就是神邸上的谪仙,永远不食人间烟火,永远不会像普通人一样失控。
可现在……
“出去,我说出去,听见没有?”陆怀山一直怒吼。
齐不幕见状,赶紧把吓坏了的陈玉秀和南堃带出诊室,“好好好,陆师,你冷静一点,我现在带他们出去了,出去了!”
砰——
诊室的门被陆怀山猛地摔上,差点把齐不幕鼻子拍扁。
陈玉秀吓得这就要哭,“怎么好端端的成这样了?南枝这丫头也真是,一件事拖这么久,明明早就认识了陆医生,偏要我这个残废带着小堃跑一趟。”
“小堃,小堃?”
陈玉秀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刚刚推搡间是南堃先出来的,现在人却找不到了。
齐不幕也察觉出什么,赶紧问道:“阿姨,您是南枝什么人?”
“哎呀,我是她妈!”陈玉秀不耐烦回道,然后推着轮椅在整个走廊里一顿喊,“小堃,你在哪呢?”
“她妈?”齐不幕一脸震惊。
“阿姨,您等着,我帮您找,就是刚刚那个十几岁的小伙子是吧?”
陈玉秀眼泪瞬间飚下,“是啊,他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快找,晚了要出事的啊!”
齐不幕连连点头,又叫来几个值班的同事,一边找一边给南枝打过去了电话。
接到电话的南枝正好刚拿到手机,准备给小朋友们拍一周一度的纪录片,可谁知却迎来了晴天霹雳。
她将孩子们扔给配班老师,衣服都没换就火急火燎往外跑,迎面正好撞上王园长。
“吱吱老师,这还没到下班地点呢,你干什么去?”
南枝急得不行,头也没回地摆了摆手,“请假!”
“哎,你……”王园长看着瞬间跑远的人,气得双手叉腰,“走了就别回来了!天天请假,当这里是你家呢啊!”
南枝现在管不了那么多,她不知道陈玉秀是怎么找到陆怀山,又为什么主意这么正,连她招呼都没打,直接带着南堃去挂了陆怀山的号。
现在南堃丢了,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从电话里可以听出来,齐不幕虽然不知道在诊室里发生了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陆怀山情绪非常激动,甚至是过激。
等南枝再赶到医院时,太阳都快落山了,医馆的医生们都已经下班,大家都在楼上楼下的喊着南堃。
见南枝跑进来,齐不幕赶紧简单说明情况,“楼上楼下翻了很多遍,就是没人啊!”
南枝舔了舔嘴唇,皱眉朝四周看了一圈,然后一脸认真的对齐不幕说,“大家都下班了吧?”
齐不幕点了点头,
“那好,赶紧疏散大家离开这里,你带着我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