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武听闻此言,即便他是气血强横的武者,这一刻也不由得遍体生寒。
刚刚才答应人家放过杨家的其余人,结果得到情报之后立刻翻脸不认人,将人一刀枭首也就罢了,还要赶尽杀绝。
不得不说,自家家主绝对是个不择手段的枭雄!
“诺!”
不少人领命而去,不多时,整个杨府就被血洗一空,不剩一个活口,就连鸡蛋也被摇散了黄。
至于此时此刻不在杨家的,那就只有秋后算账了。
当然,前提是他们能撑到秋后!
尘埃落定后,众人齐聚一堂,看向郑家家主,神色忧虑。
此行虽然灭了杨家大半人口,但杨家的族兵还在。
而且还和傅家以及那两位范雎门客联起手来准备对付他们!
这对郑家而言,着实算不上什么好消息。
“家主,事到如今,我们该怎么办?”有族老颤颤巍巍,如是说道。
“不如去和傅家好生说一说,或者和那两位使臣好生说一说,利益该让得让,总比什么也没有得好。”有族老接话道。
郑武闻言,有些闷闷不乐。
这些人说的都是什么话?人家都要把刀架在你们脖子上了,想的却依旧只有和谈。
当真是安生了太多年,已经失了血性。
恰逢此时,他看见了郑家家主有意无意看过来的眼神,顿时心领神会,站出身来呵斥道:“几位族老怎地只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如今杨家已灭,只剩傅家和那两位门客,如何能是我们的对手?”
“况且如今还是深夜,他们怕是还不知道杨家被灭的消息。”
“依我之见,应当即刻出兵,覆灭郑家,同时去驿站杀了那两位门客!”
“就在今夜,一战定乾坤!否则,迟则生变!”
“这……”有族老犹犹豫豫,不敢冒这样的险。
“咳咳,诸位可别忘了,此事若是成了,这天下便要改姓了!”郑家家主适逢其时地站出来引诱道。
“这……”族老们闻言,顿时陷入了更深的犹豫。
若是只有风险,他们想的是规避,是守住固有利益。
可偏偏还有回报!
他们这些身居高位之辈,无疑都是赌徒!
是否愿意铤而走险,完全就是看利益够不够罢了。
只要利益足够,便是天大的事情,也敢豁出命去干。
其实郑武说错了,这群人能坐在如今的位置上,都是从底层一步步爬上来的,手中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血,又怎么会失去血性?
之所以不想和傅家以及那两位范雎的门客发生冲突,无非是利益给的不够罢了。
但现在随着郑家家主的一句话,众人的心思不由得开始活络起来。
“家主,此事倒也不是不行,只是事后……”有族老眼眸微眯,试探着说道。
“事成之后,不论是官位还是爵位,都少不了你们的。至于具体怎么封,还得看你们各脉的贡献。”
“若是这样,那老夫倒是觉得家主说的甚是在理。傅家的刀都已经架在脖子上了,此时还不还手,更待何时?”有族老义正言辞道。
然而听闻此言,其余人却只是不动声色地鄙视了他一眼。
“好,若是诸位都无异议,那便行动吧!”
“傅府、东城门、南城门,还有驿站里的那两位,今夜通通解决!”
“同时传讯给范光明,令其明日一早便攻打东城门和南城门。”
“大事成与不成,全看诸位了!”郑家家主郑重道。
“家主放心,郑武毕将那两位的头颅带回来献给您老人家!”
是的,他分配到的任务场所正是驿站。
“莫要大意,他们连项醒都能杀,更何况你乎?万事小心!切记切记!”
此言一出,郑武却是颇为不屑地冷哼一声,道:“家主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那两人杀了项醒,武力确实不凡。可家主为何不想想,若是他们还有这样的武力,何至于藏头露尾如此之久?”
“显然是在和项醒交锋之际受到了重创,实力大不如前,这才选择和没什么野心的傅家合作,同时如同阴沟里的老鼠一般,躲藏了如此之久!”
“今日被我等找到,那便是他们的死期了。”
听闻此言,郑家家主脸色肉眼可见地难看起来,怒道:“蠢货!即便如此,那也是宗师境高手,小心总归是没错的!”
郑武一见郑家家主发怒,不由得有些犯怵,遂不敢再说什么,只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很好,事不宜迟,兵贵神速,诸位现在便出发吧!”
“诺!”
当是时,正直黎明前夕,正是一天当中,气温最为低下,夜色最为漆黑之际!
宛如猛虎一般盘踞在晋都城的郑府当中,走出一位又一位黑衣族兵,他们个个手持刀剑,凶神恶煞,一看便是来者不善!
而今夜,也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其中,两百黑衣族兵在郑武的带领下,在漆黑的夜色中,已经抵达了驿站门口。
只见其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