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司命堂内众人,瞬间汗如雨下。
这位,可不是说笑的。
说摘人脑袋,那就是真要摘人脑袋!
“大统领放心,我等一定全力以赴,争取在七日之内,找到证据!”
有人单膝跪下,郑英却看也不看,而是寒声道:“不是争取,是一定!”
咕咚!
霎时间,司命堂内接连响起吞咽口水的声音。
这已经是下了死命令了。
“诺!”众人齐声道。
郑英闻言,这才转身离去。
……
接下来数日,整个乾都城的大街小巷,都不乏皇城司司员忙碌的身影。
皇城司作为大乾明面上监察百官的特务机构,其权力还是很大的。
虽说达不到先斩后奏的地步,但只要他们查到了,大部分官员,基本都得配合调查。
少数几个查不动的,则由郑英出马。
如此一来,效率奇高,短短数日时间,还真查出来不少的蛛丝马迹。
可偏偏,在第六天,郑英被叫去了暖阁。
景行帝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扔了一份奏章在地上。
郑英见状,心中咯噔一下,赶忙捡起。
查阅之后,脸色微变。
这是御史大夫谢谏对他的弹劾,内容也很简单,无非就是抨击他拿了人,却迟迟拿不出证据。
这是污蔑朝廷肱骨,久而久之,难免民怨沸腾。
“这样的奏章,这些天来,朕每日都能收到数十份!”
郑英闻言,哪里还敢继续站着,直接就跪下身来,磕头道:“臣有罪!”
“你有罪?罪在何处啊?”
“臣办事不力,导致陛下忧心,此乃死罪也!”
听郑英这么说,景行帝面色这才稍稍好转。
郑英这人,好歹也跟了他几十年,从他还是太子的时候开始,就一直贴身服侍。
这么多年来,一直不曾出过什么岔子,自然不可能因为一时的失误,就叫他去死。
“差的如何了?”
“还...还需些时日。”
景行帝闻言,眉头再度皱起,又扔出一份奏章:“自己看看。”
郑英闻言,捡起查看,看完之后,面色大变。
因为这份奏章,是景王写的!
当今大乾,极具贤名,且在景行帝心中分量甚至还要超过太子的景王刘景!
这一位说的话,景行帝不可能不考虑。
“这是景儿三年来,头一次上朝。”
此言一出,郑英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景王殿下,为何要保卢恒?”
“景儿素来贤明,你们又迟迟拿不出证据,想必是看不得卢恒受冤。”
受冤?郑英心里清楚,卢恒受贿舞弊之事,基本上是跑不了的。
可事情一旦牵扯到景王,那就有待商酌了。
为了一个卢恒,铁了心和景王作对,这不是他郑英该做的。
就连太子,说不定也没有这个分量。
“再给你们三日时间,若是拿不到证据,便把卢恒放了。”
郑英闻言,心中咯噔一下,已经知道景行帝心中的倾向了。
便低下头去,沉声道:“诺!”
不出意外,三天之后,皇城司依旧没能拿到任何证据。
而卢恒和陆俊达,也被从天牢中放出。
只不过出了这档子事,卢恒的户部左侍郎之职,肯定是没了的。
被贬成吏部郎中。
吏部虽说号称六部之最,郎中不过正五品官职,负责部门的日常事务而已。
反观其原来的职位,户部左侍郎,可是从二品!在户部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样的贬谪幅度,不可谓不大。
但能从天牢出来,就已经是皇恩浩荡了。
还妄想官复原职,只怕是异想天开了。
整个过程,按理来说,是尤为繁琐复杂的。
不过因为景王的出面,却出奇地顺利。
不仅仅是景行帝看重这个儿子,就连六部官员,也是出奇地配合。
导致不过几天的工夫,卢恒就从阶下之囚,重新进入朝堂为士。
而陆俊达乡试第三甲的成绩,更是丝毫不受影响。之前该怎么样,现在就还是怎么样。
……
东宫,刘裕听说这个消息之后,那是一脸的不痛快。
“不是,你们说说,他区区一个亲王,凭什么有这样大的面子!”
“就算本宫亲自去,只怕都没有这样的效果。”
“再者说了,满朝文武,谁不知道老李是本宫的人,他这不是明目张胆地打本宫的脸吗?”
张邯闻言,也有些郁闷,道:“没有办法,景王本就素有贤名。”
“此事过后,市井中更是对其多有称赞,说他是珍惜人才,仗义执言。”
“反观太子殿下,则处处被人抨击,说是不学无术,无储君之德行。”
刘裕闻言,顿时气急。
他最气的就是这个,每次只要一提到刘景,他就被拿出来对比。
然后被碾压,然后被鞭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