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大人,饭可以乱吃,这话,可不能乱说。”陆征皮笑肉不笑道。
“你口中的潜龙营百夫长栾经天,现在何处?”
“已然畏罪自杀。”钟狱坦坦荡荡道。
“畏罪自杀?”陆征眉头微皱,怒道:“那他的说法可有取证?”
“没有。”钟狱依旧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呵呵,没有。那你是哪来的胆子,污蔑一位朝廷命官,六部尚书!”陆征怒斥道。
谁承想,钟狱也丝毫不露怯,道:“陆大人一口一个诬陷,我是不知道,我怎么诬陷你了?”
“我只知道,这嫌犯在我刑部出了状况,招供了些许有用的信息,我将之提供给陛下而已。”
“如此行径,再正常不过,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诬陷?”
“难不成陆大人真有什么事?”
钟狱这一番话下来,陆征被气得面红耳赤,却又毫无办法。
钟狱说得不错,他总不能阻止对方向陛下汇报情况吧!
只好跪伏在地,向着景行帝道:“望陛下明察。”
一旁的刘景也跟着跪下身来,道:“父皇,仅凭一个嫌犯死前的证词就对一位六部尚书妄下定论,未免不妥。”
刘裕闻言,同样急忙跪下,道:“父皇,六部尚书位高权重,理应更加小心,任人唯清才是。”
“儿臣觉得,至少在此事查明真相之前,陆大人不适合再担任礼部尚书之职。”
轰!
此言一出,刘景彻底炸了,转过头狠狠瞪了刘裕一眼。
被瞪了的刘裕也丝毫不怂,直接道:“皇弟瞪我作甚,难不成有不同的看法?”
“若是有,不妨说出来,大家共同探讨一二。”
“儿臣只是觉得,陆大人毕竟已在礼部做了多年,论经验,论资历,怕是都无可取代。”刘景道。
“启禀陛下,若有需要,臣可兼容礼部尚书之职。”钟狱站出身来,沉声道。
陆征一听,险些被气昏过去。
自己还没怎么着的,就想着兼任自己的职位了!
“请陛下明察秋毫,臣对大乾,对朝廷之忠心,日月可昭!”陆征以头抢地道。
“够了!”景行帝似是有了些不耐烦,小声呵斥道。
群臣顿时噤声,静候其言。
“太子所言不错,六部尚书之职,位高权重,于朝廷而言,乃是数一数二的要职,容不得有丝毫的马虎。”
“不过陆卿家这些年确实不曾有过差错,更是经验丰富。”
“如此好了,陆卿家你先配合刑部调查,若是一月之内查明真相,证明你是清白的,届时再官复原职。”
“在此期间,礼部尚书之职,就暂时由礼部尚书周卿家担任。”
闻言,周秉正从人群中走出,沉声道:“诺。”
刘景和陆征的脸色,却是早已黑如锅底。
皇上这是铁了心想捧太子,踩他刘景。
否则,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何至于把堂堂六部尚书之一拉下马来。
说是配合调查,查明之后官复原职。
但...刑部尚书是刘裕的人,谁知道要差多久?
要是查上个一年半年呢?他这礼部尚书还做不做了?
陛下是要剪除景王殿下的所有党羽啊!
陆征痛苦地闭上双眼,跪伏在地,挤出一个字来:“诺。”
他后悔了!
当初为何要站队景王。
有时候选择,当真是比政绩还要重要。
如果自己是太子的人,今日这等事,何至于落到如此下场?
“嗯,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景行帝脸色古井无波,摆了摆手,如是说道。
片刻之后,见无人应答,此次朝会彻底结束。
……
散朝之后,李长空和刘裕走在一起。
“老李,父皇这次怎么这么好说话,简直是有求必应啊!”
“还能有什么原因,自然是觉得亏欠了殿下的。”
“再加上巫蛊之祸虽说没有查出跟景王有关,但陛下想必是心知肚明。”
“这一点,从今日朝会上便能看得出来,陛下在有意无意地针对刘景。”
“钟狱查出来的案子,本来无关紧要,对陆征的指正,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嫁祸。”
“可即便如此,陛下也愿意暂时停掉陆征的官职。”
“其中缘由,可见一斑了。”
刘裕点了点头,问道:“那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自然是选人,然后抢在刘景前头,把夷州叛乱顺顺利利地给平了。”
“至此之后,刘景将再无和殿下抗衡的能力。”
刘裕闻言点了点头,道:“那我们现在便去御林军选人!”
李长空点了点头,道:“从我统御的三大营中选就行,其余营,不见得靠谱。”
“其实三大营也不见得靠谱,但排除掉一些小统领外,普通士卒总归是要安全许多的。”
“刘景就是再有钱,也不可能把整个御林军都收买了。”
“所言甚是!”
随后,李长空和太子在御林军一直忙活到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