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知冷冷地盯着眼前的医生。
再怎么恨,他也是给儿子做手术的人。
夏知知一想到薄西爵蒙在鼓里,救了裴宁修的儿子,她的心就内疚的犹如刀绞。
她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薄西爵。
可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他带来伤害。
她以为自己可以仗着孩子手术恢复这段时间,自私一点,多留在他身边一段时间,却没想到等来的竟然是这个结果。
“快刀斩乱麻吧,夏知知!”
“求你,不要再害他了!”
夏知知站在电梯里,泪如雨下。
终于,一口到了。
她拿出电话,拨通律师的号码:“麻烦帮我拟一份离婚协议,女方不要男方任何财产……”
几分钟后,她失神地站在马路边,想着那天薄西爵恼怒地把自己拉回来时,那恐怖的眼神。现在她才意识到,那是后怕的目光。
她做了什么?
夏知知真想摇醒自己。
也许,也许薄西爵也是有一点在乎自己的对吧?
他还因为她不吃早餐故意吓唬她。
明明前一秒他们还那么的……
那样的甜蜜。
夏知知心疼的几乎要窒息了,她虚弱地靠在花坛上,揪着胸口缓解里面撕裂的疼。
不知道过了多久,
她面前站了一个人。
对方递过来一份文件。
夏知知抬头,逆着光,她看不清对方的长相,只觉得这是一个很高,很严肃的男人。而她此刻的样子一定很狼狈。
“夏小姐?”男人的声音也很好听。
夏知知淡淡地点头:“你是律师?”
“是的,我是专门负责离婚案件的律师,我叫司冥。”骨节分明且有力的指尖夹着一张纸巾。
“多谢。”
司冥声音偏冷,给人一种压迫感:“你看起来很不好,需不需要帮你叫医生?”
“我就是医生。”夏知知接过离婚协议书,看了两遍之后,微微皱眉,“司律师,我想请问一下,为什么贵律师事务所不按照我的要求来拟合同?”
司冥语气很凉:“夏小姐,你难道还没吸取教训吗?对男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夏知知最讨厌这样自以为是的人。
“你只是我聘请的律师而已,只需要按照我的要求做事就好。谁允许你干涉我的私事?”她漂亮的眸子里闪动着怒火,灼热的耀眼。
司冥喉咙滚动:“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很吃亏吗?”
“你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
夏知知觉得自己找这
家律所本身就是个错误。
她直接打电话要给盛明月,忽然那个律师追上她:“抱歉,刚才只是我个人的行为。如果冒犯到你,还请你原谅。身为律师,我想要保护我当事人的合法权益,这没毛病吧?”
夏知知并不想理会这人。
简直莫名其妙。
司冥又拿出另外一份离婚协议递给她:“这是你按照你的要求起草的离婚协议,你看看满不满意。”
听到最后的话,夏知知才停下来,看着上面的内容,接过来语气疏离地说:“麻烦你亲自跑一趟了,十分感谢。”
说完,她转身离开。
司冥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轻笑。
他可是半点都没看出来她感谢的意思,相反,还有种以后再也不见的感觉。
有点意思。
司冥刚从国外回来,国内的事情并不了解。
他抬头看着医院,拿出电话拨了出去:“我回来了。听说你住院了。怎么?想通了,打算治疗了?”
电话里传来冰冷的声音:“跟你有关系?”
“你要是觉得咱俩没关系,那我也无话可说。”司冥知道对方的性子,忙说正事,“我现在就在你所在的医院
看看你。”
薄西爵对这些事丝毫不感兴趣:“免了。”
“……”
司冥轻笑。
这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难搞。
“兄弟,我今天遇见一个案子,跟你讲讲?”反正薄西爵也不打算让他让去,他就在她要离婚,竟然选择净身出户。我主动帮她争取她应得的权益,她竟然还骂我。是我出国太久,不太了解国内的女性了吗?”
“无聊。”
他要挂断电话,却在挂断的瞬间,手指一顿。
薄西爵缓缓开口,问道:“你还记得她的名字吗?”
“当然记得,她的名字叫夏知知,是个叠音,特别好记。我……”司冥的话都没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薄西爵目光阴沉的看着走进来的女人。
“我是来找你签字的。”夏知知不知道自己说出这句话的,“之前……之前我们都说好了的。”
“夏知知,你没有心。”
低沉森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薄西爵唇角笑意冷得令人心头发颤。
明明早上还在浓情蜜意,不过在短短的一小时,她就彻底变了个样子。
耍他很好玩,是吗?
薄西爵死死握住她的手腕
,她明明很疼,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