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娇跑进了县衙,在大堂和偏厅里都没有找到黄大节,只听到后院传来了阵阵琴声。琴声中还参杂着咯咯的笑声。
王月娇觉得奇怪,怎么会有女人的笑声?
她走进后院,沿着荷塘曲径一路走去,惊奇地发现黄大节正坐在一张古琴前,手抚着琴弦。琴侧还放着一张茶几。
他的身旁坐着翠翘。翠翘的长发垂青在琴弦上。
令王月娇吃惊的是,翠翘手捏着黄大节的手指,指头点指头,教着黄大节弹琴。
翠翘一边点着琴弦,一边细声慢语道:“清音第二弦,莫问情深处。光阴飞度,几人清楚。情起,轻言错把相思付,心难舍,几分迷糊。
清音第三弦,杏花微雨簌。以沫相濡,心意如初。相惜,一夜红烛春宵度,莫羞涩,念情如故……”
王月娇见状激动了,急冲冲的跑到两人前面。她杏眼圆瞪,大声问道:“你两这是在干嘛?”
王月娇的突然驾到,把黄大节和翠翘惊得一跳。两人匆匆忙忙的站了起来。
黄大节紧张了起来,脸色显现尴尬,笑着问道:“王姑娘来了?”
王月娇那双充满好奇的眼神,上下左右打量着两人,好像是在寻找什么破绽一样。她回答道:“我不能来吗,你们是在干嘛呢?”
黄大节摆头过去,躲避着王月娇的眼神。
翠翘被看得不好意思,低着头躲避王月娇的眼神,把脸藏在长发后面。
王月娇越看越觉得哪里不对劲,用清脆响亮的声音大声问道:“老实交待,你们在干嘛?”
黄大节惊了一颤,感觉她的声音可以穿透时空。他把食指放到嘴唇前面,轻声劝道:“姑娘耶,我们在学琴,小声点小声点。”
“哦!”王月娇半信半疑,继续问:“我来问你,你为啥不让戚英当教头了?”
黄大节一愣,这事她也管?他回答道:“姑娘耶,这事是官场的事,你还不懂,别管了啊。”
王月娇一听,不服周来气了,大声道:“我又没管官场的事。我只是想知道,他每天练兵到天黑,那么能吃苦,是哪里做得不好吗,你为啥要解雇他呢,总归要有个理由吧。”
黄大节被问住了,不想和她纠缠下去,笑着回答道:“姑娘,我有事先要回去了,这事以后再聊呀。”他说完,大步离去。
王月娇看到他想逃走,快步闪到他的前面,伸出手掌拦住了黄大节的去路。她大声问道:“我就要一两句解释,有这么难吗?”
黄大节去路被拦,想要发威,想到王月娇背后有马家势力,又有点不敢发威。
这时,三名在膳房洗菜的大龄妇女赶了过来。她们是听到王月娇的叫声后,觉得好奇,就放下手里的活,赶过来围观。
黄大节顾虑妇女们会在背后说自己欺负姑娘,更不敢发威了,只得笑着回答道:“姑娘你误会了,我哪里说过要解雇戚教头了。我是觉得戚教头辛苦了,让他回去休息三天,过了三天,再让他回到练兵场去,哪里说过要解雇他呀。”
王月娇听后满脸欢喜,高兴道:“你说的是真的吗?没有骗我吗?”
黄大节举着拳,信誓旦旦道:“肯定没有骗人,姑娘你就放心吧。”
王月娇高兴不已,鞠躬道:“多谢大人,我就知道大人你不会解雇他的。”
黄大节低声问:“姑娘,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嗯!可以。”王月娇让开了路。黄大节快步跑离。农妇们也都窃窃私语的走开了。
王月娇兴高采烈地哼着歌,张开着双臂,边走边蹦地离开后院。
翠翘看到王月娇忽然来这么一搅,竟逼得黄大节又恢复了戚英的职务,气得把茶几甩翻在地。茶水茶叶泼了一地。
王月娇一脸欢喜,在街道上找到了戚英。她对戚英道:“教头,我已经帮你恢复原职了,你三天后又可以回到练兵场练兵了。”
戚英不相信耳朵,问道:“真的?大人说三天后我又可以回去练兵了吗?”
王月娇点头道:“是呀,我的话你也不信吗?”
戚英喜出望外,没有想到一个武功不高,涉世不深的姑娘,竟然能帮得到自己。
他欢喜不已,感谢道:“信,信,多谢王姑娘的热心帮助。”
王月娇道:“不用客气,我是看在你练兵肯吃苦的份上,才帮的你。”
两人说完各自离去,走着相反的方向。
两人走了十几步远,都不约而同地停了下脚步,又不约而同地回首一眸。
巧得很,一回首就遭遇到四目对望。王月娇惊了一诧,羞得脸飞红霞,快步跑离。
戚英也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他不明白自己为啥要回头望她。他也快步离去。
戚英回到住处,不一会儿,就有衙役敲门,传达黄大节的口令,要求戚英三天后,回到练兵场继续练兵。
三天后,戚英不等天亮,提前回到了练兵场。此时夜晚四更,月亮还高挂。众民兵还在兵舍里呼呼大睡。
戚英走在漆黑的练兵场上,虽然只离开这里三天,感觉像离开了三个月一样。
他借着月色,走到金鼓旁边,摸了摸金鼓皮,隐约地听到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