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界对他的评判不一,由于他深居简出,不参加任何的协会,所以五年下来除去店里的客户,认识他的人寥寥无几。
陈颂扬其实心里也很害怕,这么多年来都没有睡过一次好觉。
他唯一庆幸的是,自己的银行卡里面,存了一百多万。
这一百万,完全就是奴隶的血汗钱。
而现在,一切都毁了。
因为他自己利欲熏心。
本来只是靠卖画,可以继续赚钱下去。
结果,他却想着能够从古玩上捞一笔,他需要一个造假的能手。
听说了林然的事,他便打算试一试,结果经过最开始的测试,发现他确实在做旧上有一些认识,并且还擅长鉴宝。
这可真是一个人才,打算把他关押起来,一方面帮自己进行做旧,另外一方面帮他进行鉴定。
喝下这种药,虽然没短时间控制他的思维和情绪。
但是时间长了,会对脑神经造成损伤,这也就是为什么牢里面的大部分人,现在已经精神失常了。
他们只不过是行尸走肉,所做的也不过是在重复之前的绘画工作而已。
听到这里,就连刚子都有些忍不住了。
“你真是个人。”刚子也咬着牙说道。
“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你们。”陈颂扬跪在了地上求饶,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只要他能活着出去,就算这一切化为了乌有,他依旧给东山再起。
如果不知道这种药,林然还有可能会放了他。
他学习的药方,明显只是一半。
现在是80年代初,就连京城装了监控的地方都没有几个,这时候的房价不过才两百多一点。
陈颂扬要是打算躲起来,重新再建立自己的地下监狱,到时候可就真找不到了。
但要把他交给治安部,林然心里也有些担忧。
他手里掌握的东西是不适合传播的,即便是官方的人也很危险。
最好的方法,就是杀之而后快。
林然正在犹豫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你是从哪个京城画廊里面偷过来的?”林然问道,京城知名的画廊很多,里面竟然有一家的老板,手里掌握这么可怕的东西。
这么久以来竟然没有出过事!
“那家店应该已经改名字了,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去过京城,记不太清楚了。”他的话语明显有含糊之意,可能并不想提起自己曾经的师兄。
“告诉我大概位置,我会去调查。”
20年前,也就是60年代左右的事了,确实有可能店铺已经拆迁,况且老板那么有本事,现在很有可能已经是一家大型的画廊了,除非他改行。
“在燕子坞胡同。”陈颂扬并没有直接说完,而是用祈求的语气说道:“求求你们,不要杀了我,不然我绝对不会说出他是谁。”
他看出来了,林然想知道这个人的下落。
“而且我还可以把这本破书交给你。”他看到林然不说话,于是追加了条件。
他相信没有人会不对这种力量渴望的。
林然可没兴趣跟他讨价还价,这种力量,就不应该出现在世上。
“别跟我卖关子!”林然抓着他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见他动真格的,陈颂扬才吞吞吐吐地说道:“以前叫做艺园,现在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了,但他的名字是...”
“刘敬峰。”
林然的瞳孔瞬间缩小。
刘敬峰?
关云也立刻糊了他一个耳光:“别胡说八道!刘敬峰明明是正儿八经做字画生意的!”
他们和刘敬峰合作这么久了,如果刘敬峰是这种小人,在墓里还会被陷阱所困?
多多少少总有些说不过去。
“哎呦,老爷,是你们要我说的。难道你们认识刘敬峰?”陈颂扬惊呆了。
没想到眼前的年轻人,竟然和京城生涯中给他留下强烈阴影的人认识。
他对刘敬峰是又恨又怕,恨他夺走了自己的未来,但是又怕被他找到。
以他对刘敬峰的了解,绝对不可能会让他这个偷走自己宝物的人在事业上活着。
林然却没有直接否定,陈颂扬孤家寡人一个,在南陵又安家落户,虽然没有老婆孩子,但生活还算有滋有味。
压根就不可能直接去栽赃一个根本不熟悉的人。
而且从他刚才听到关云的话,眼神当中透露出来的不理解。
种种迹象表明,他并没有在撒谎。
刘敬峰竟然很早就拥有了这药方,而且还是靠着这种手段上位的。
他本来就是土夫子,在此之前,找到了一些偏方,倒也是有可能的。
只不过,他真的是这种人吗?
林然心中无比迫切,想要知道刘敬峰的答案。
这两年来,和刘敬峰已经成为了至交好友,他们一起下墓,遭遇了各种各样的危险。
也是刘敬峰给他带来了事业的第一桶金,没有刘敬峰的帮助,恐怕难以得到今天的成就。
刘敬峰对自己的感情应该不是假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