珐琅彩林然已经完全不陌生了,诞生于康熙年间,由于颜料难寻,通常都用来制作杯、碗、瓶等小型器物,也并不对外销售,只用作宫廷、宗教用处。
珐琅彩有很多特点,其中最显著的就是在素胎上着色,而且颜色通常是黄、蓝、红等鲜艳的颜色。
通过珐琅,绘制出各类花卉、图纹。
比如眼前的珐琅彩瓶,除了造型独特,颈部被制作成了卷草形双耳型,在瓶身垂下来的地方,还勾勒着如意的纹饰,更加凸显出瓷瓶的雅致婉丽。
瓶身上的图案,正是“花石锦鸡”,宛若成语“锦上添花”。
一只锦鸡直接站在树枝上,这根树枝还挺细致,枝条上长着粉红的花朵,宛若玲珑,洞石相衬。
同时在图案的下方,还题有诗词——
新枝含浅绿,晓萼散轻红。
诗词和图案相得益彰,使得整个图案清新自然,实数难得一见的佳作。
林然本来是不想多话的,可是因为自己以前是做故宫博物馆的讲解员,因此讲着讲着就将自己的鉴定结果全部说了出来。
不得不说,靠近一看,眼前的器型还真是完美,同时色泽饱满,工艺精良。
绝对是收藏家竞争的不二之选。
“林小大家果然有本事。”刘金海露出了佩服的表情,“不错,这确实是一件乾隆年间珐琅彩精品,而且,还是出自名家之手。”
“哦?”林然有些好奇地问道:“哪位名家?”
刘金海自豪地说道:“古月轩的瓷器,乾隆都有亲自参与制作。”
林然差点被他逗笑了。
这种话跟外行人说说还可以,虽然在书上写着乾隆参与了珐琅彩的制作,实际上只要是有社会经验的人都懂,顶多就是到现场看一下,或者在大师傅的陪同下稍微动动手指。
乾隆的书法不错,但在素胎上写字作画,明显不是他的特长。
刘金海竟然连这种事都相信,林然很难想象他是从事这一行的人。
历史上确实有乾隆参与制作的瓷器,绝对不是眼前的珐琅彩。
这件拍卖品,林然能完整的报出名字,是因为这件珐琅彩已经在国内进行过好几轮拍卖了,最高拍出了5000万的高价,因此林然记忆犹新。
如果说乾隆亲手弄出来的瓷器,那可不是价值连城来形容了,怕是博物馆第二天就上门要东西了,怎么可能会让其出现在拍卖会场上。
但林然并没有直说,虽然他觉得这件珐琅彩的作者不是乾隆,但真正的创作者,他是没有任何印象的。
如果不仅能叫得出古玩的名字,连作者都能认出来,那已经不是普通的高手了,是顶尖专家了。
马震也在旁边仔细看着珐琅彩。
其实本来他只觉得这是一件普通的珐琅彩,表面很精美。
可看到林然如此专注的表情,他知道林然有一些很特殊的本领,所以也不由打量起了眼前的珐琅彩。
这时候刘金海得意的说道。
“这可是我和收藏的老板聊了很久,对方才同意放在这里拍卖的。”
“是吗?”林然心想,这刘金海确实有些心高气傲,不过对于工作他到时非常专注,能够以老板的身份去拜访客户,听他的语气拿下来并不简单。
着实让林然有些钦佩。
“嗯,确实挺罕见的,可以卖到不错的价格。”林然说道。
眼前的珐琅彩,可是好几次拍卖会的压轴物,世间难得。
刘金海刚才只不过是确定一下林然的水平,得知马震并没有欺骗自己。
他对林然解释道:“这可是我们用来拍卖的重头戏,一会儿会有媒体过来接受采访,到时候咱们可要好好的宣传一下。”
只要能够卖出一件天价的拍卖品,他们拍卖行的名声就能打出来了,到时候就能在京城立足。
这正是刘金海的打算。
林然看着刘金海胸有成竹的样子,他想法倒是没错,可是,他印象当中这件商品这个年代应该在一名港城商人手中,于是便询问马震:“马兄,这是你介绍的朋友送来的吗?”
马震摇了摇头:“要是真有此等精品,我早就将其拿下了。能够把它带到拍卖行来,还多亏了刘老板。”
听到马震的夸奖,刘金海显得非常自豪。
自己虽然只占有5%的股份,但是他很清楚这家拍卖行如果给开下去,他可以从中获得多少利润。
只是多跑两趟,绝对值了。
“这样吗?”林然再次停了下来,仔细观看着眼前的珐琅彩。
刘金海的表情充满了自信,骄傲地说道:“林小大家,以你的眼光来估算,这珐琅彩大概多少钱?”
林然看了看马震,其实让他来估价,这是一件非常不合礼数的事。
一方面,他并不是专业的大师傅,让他鉴定可以,让他估价,也只能给出市场价。
另外一方面,他怎么说也是竞争对手的人,怎么好给对手的商品估价。
于是林然笑了笑,说道:“这我实在不好估算。”
“没关系,你就随便说个数吧。”
“不好。”林然再次推诿道,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