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赖也没想到陈景恒会这么好说话。
他沉默片刻,说道:“俺要银子,最起码一个月我这些人得有吃有喝,只要有银子,俺们就算是拼了命也能保护好村子的安全!”
“银子?你小子倒是挺实在的,你要多少?”
陈景恒并没有意外,只不过他没想到张赖会这么直接。
不过泼皮说出来的话,一般也不会绕弯。
张赖当即就喊道:“最起码也要那些豪绅家里的家丁一样的待遇吧,最起码一个月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
宁三倒吸一口凉气,当即就指着张赖骂道:“你小子疯了,你跟人家那些家丁比试两招,你能比得过吗!你还想拿人家一样的钱,白日做梦啊你!还不赶紧给驸马爷道歉!磕头!”
看到张赖说出这种恬不知耻的话来,宁三等一众村民都是对着张赖指指点点,骂他不仁不义,贪得无厌!
“俺又不是说一个人一个月一两银子,俺招来10个人每个月只要一两银子,过分吗!”
张赖气得脸涨红,愤怒的解释道。
十个泼皮,一个月就分一两银子,平均下来,每个人一个月拿一百多文钱,这样算的话还算合理。
“这……”
一众百姓沉默了,宁三也没想到一向喜欢耍横的张赖竟然这次要的十分合理。
甚至还有点同情这十个泼皮的意思。
这些泼皮平日里干点破事,也能十来天就赚到百来文钱,虽说旱涝保收,不稳定,可这日子过的悠闲,现在要成为‘正规军’,这点铜钱确实有点不够看的。
“你能多久找来十个甚至更多泼皮,而且保证他们听你的话,不会祸害村里的人。”
陈景恒没有立刻答应这笔银子,而是反过来继续问起张赖。
“好说,只要有银子,俺立马就能找来十多个!”
虽说百家村就他这么一个泼皮,可只要有钱拿,十里八乡的一些壮丁也都会成为泼皮。
“驸马爷,这万万不可啊,张赖一个就够麻烦的了,要是再多泼皮,这麻烦绝对不小啊。”
宁三一脸恳求,希望陈景恒能着重考虑一下。
“这样吧,这一两银子,十个人一个月的工钱我答应了,不过我也要看到你的表现,如果一个月后村子里还是乱糟糟的,甚至我收到了你在百家村及周围的村子祸害村民,扰乱秩序,我就将你抓进大牢,一辈子就住在牢狱里等死。”
陈景恒没有犹豫,当即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行,驸马爷,你放心,俺张赖虽然平日里是个泼皮,可我答应的人,就跟你们君子一样。”
拍着胸脯,张赖兴奋不已,当泼皮还能有银子拿,天底下哪里来的这种好事?
不就是护卫百家村嘛,他有信心!
“行,我看你的表现,现在你想要房子,就去干活吧。”
陈景恒说着,张赖立马就朝着山里跑去,一边跑一边喊道:“驸马爷,村长你们敲好吧,俺张赖说话算话,绝不会食言!”
陈景恒看着张赖跑去山里干活,随后一转头就看到宁三对着自己。
“让驸马爷看笑话了,张赖这小兔崽子从小就没爹妈,是村里的人给拉扯大的,他虽然脾气倔,而且今天还跟东子争,就是不服输的气儿,因为东子跟他一样都是没爹妈的孩子,所以……”
宁三苦笑的跟着陈景恒解释了一下,两个孤儿之间莫名其妙的倔强以及争一口气,让宁三也算是挺尴尬的。
“无所谓,他只要按照我的意愿干事,我对他的身世毫无兴趣。”
陈景恒挥了挥手,朝着已经在宁三房前摸索红砖的赵炳坤喊道:“老四,该走了。”
老四,是赵炳坤让陈景恒在外面喊自己的称呼,皇子在外,必然是要回避一下身份的,如果被一些有心之人提及,必然会遇到麻烦。
“哦,好,我这就来。”
赵炳坤回过神来,手里拿着一块不知从哪里敲下来的红砖,仔细打量着。
“宁三,村子跟山里的路铺的差不多了吧?”
“还差一些时日,最多七日就可以彻底铺好。”
这里的铺路,并不是用什么特别的材料铺垫路面,而是用农具将地面铲平后,再用木头敲击地面将泥土夯紧整平!
这样一条通往山中的路就算是铺出来了。
“带路,我要进山林一趟。”
“是,驸马爷请上车,小人这就带路。”
让周围的村民散去,陈景恒和赵炳坤就坐上了马车,而宁三则是拉来了一头毛驴,这是他拿了陈景恒给的银子后,买的一头专门用来赶路的毛驴。
别看这头小毛驴不是很高大,但宁三坐上去之后,走起路来一点不亚于其他护卫骑的马儿的速度。
一行人穿过村子,而后走进了略显狭窄的山间路。
“姐夫,这地儿修的不错啊。”
拉开车帘,向外看了两眼,赵炳坤发现这路面夯得十分结实平整,马车在上面行驶竟然没有一点颠簸的感觉,比刚才前来百家村的路都要好很多。
“还行,但不够宽,以后能拓宽到两辆马车的宽度,这才算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