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赶路的话,一提还有三十里,顿时感觉很疲惫,好像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若是行军的话,三十里多不过半个时辰,顿时会觉得就快到地方了。若是骑兵的话,三十里那就是喝盏茶的工夫,几乎可以算是已经到了。
大帐外一声喝报,说是唐军距大帐不足三十里,这不是火烧眉毛,这是长枪捅进嗓子眼了,帐内的人顿时就慌了起来,没尿裤子已经算是胆大的了。
陆清闻报回头,看向李承乾,这时候最容易生出变乱来,我是该先走还是咱们一起走?
陆清当然想先带李泰走,但是他有一点担忧就是大唐的人会不会冲得太猛,如果被大唐的人给误伤了,那真成了天大的笑话了。
如果留下来,大唐的人肯定是来接李泰的,一定会杀到最核心的位置,咱们只要在一起就都是安全的。
“你速往唐军阵前,以献降为由拖住他们,我即刻整顿人马,或战或降都需要时间。”
李承乾气得一瞪眼,这个陆清平时特别冷静,怎么这会儿犯起糊涂来了?不赶紧走,等什么呢?等两军交战,一片混乱还顾得上谁是谁吗?
这也不怪陆清犯嘀咕,智商再高的人如果动了真感情也就跟个智障差不多,动了心就很难再保持冷静。
没有李泰在场的话,陆清不会前思后想越想越多,战便战、退便退,他一准的进退自如,无论是战还是降他都能潇洒面对。
有李泰在这里,他一心门思都用在了担忧李泰的人身安全上,其实李泰有危险吗?所有人都有危险,唯独李泰没有。
留下,李泰身边有李承乾、陆清、苏烈、薛礼,这四个人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是能凭一己之力轻松灭掉一国的选手。
四个顶级战将,又都是愿意用自己的命去保护李泰的人,更何况李泰也不是个弱鸡,他自身战力也很强,身上还穿着普通刀箭都扎不透的软铠,这个阵形之下,李泰想自杀都有难度。
走,李泰有最好的千里马,他驭术也不差,上战场拼杀或许他还差着经验和火候,单纯地说跑的话,也不是用人腿跑,就算用人腿跑,他跑得也比一般人快。
到唐军那边,李泰的安全还用说吗?全军阵亡只能剩下一个的话,那铁定剩下的人是他。
无论客观的条件什么样,这世上都有一种危险叫做关心你的人认为你有危险,这就是陆清犹豫的症结所在。
李承乾明确的赶他走,他才坚定决心,抱拳说道:“好,我一定拖住他们。”
说着陆清就迈开大步走出了帐门,李泰和苏烈自然是紧随其后,三个人三匹马,疾驰如电地冲向南方。
同一时间大唐的军队正以跑断马腿而不惜的速度冲向北方,李道宗身为三军统帅居然跑到了最前面,什么先锋官、什么探马都只能无奈地一边叹着气,一边狠命地挥舞着马鞭,根本跑不过他。
李道宗心要冒火、眼睛也要冒火,打了多半辈子的仗,第一次在带兵行进的时候,跑出了一骑绝尘的风采,天塌了三军主帅也是居中或是在后方调度,没有冲到最前面的。
李道宗不像是带兵冲锋打仗,简直就是来赛马的,仗怎么打不重要,重要的是咱跑马第一名。
大唐的军队一向以军容军貌整齐划一著称于世,这一次却跑了个稀哩哗啦,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主攻方,倒像是被敌人给撵得丢盔卸甲。
阵形就谈不上了,前面跑着一小撮,中间跑着一大群,后面二十个人分十五个小组,再后面还有跑断肠就跑了个寂寞的,玩命的狂奔还是掉了队。
跑着跑着李道宗突然一勒丝缰,紧随他在身后的人急忙打起了旗语,告诉后面的人放慢速度。
李道宗坐在马背上扭头向后看,问道:“跟上来的有多少人?”
“也就五十来人。”
五十来人,都不如一个旅游观光团的人多,几十万人的部队就跟上来五十来人,李道宗这驭术没比的了,该说不说的跑得是真快。
“不少了。”
李道宗还看不清对面来了多少人,只是凭经验预知对面一定有马快速地往这边跑,从自己胯下马的反应来判断,对面来的人不会很多。
李道宗话音刚落就见对面远远地出现了三个黑点,他眯着眼睛使劲往前看,黑点越来越大但没有变多,果然就只有三人三马。
正是兵荒马乱的时候,三个人三匹马疯狂地往前跑,难道是薛延陀的牧民在逃亡?
区区三个人而已,不管他们是什么人,都不能因为他们而影响咱跑马的速度,李道宗大手一挥:“走!”
双向对冲,没多一会儿就能看清对方的马匹颜色和人形了,眨眼之时就能看出人和马的大概轮廓了。
“停!”李道宗大喊一声,放慢了跑马的速度,跑得太快了没有办法急停。
“去看看。”李道宗吩咐身边的人过去看看:“他们会打大唐的旗语,很可能是自己人。”
虽然还看不清人长的什么样,但是能看到对面三个人,除了中间的那个以外,另两个全都挥舞着三角令旗,挥得整整齐齐,一遍又一遍地向这边声明是自己人。
李道宗还拿不准来人是不是李泰,但心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