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热的骄阳与幽暗的黑洞,同挂天际。
凌居城,魏氏灵武店后院内。
魏在凌奄奄一息地躺在血珀中,没有一丝声响,他安静的像是死了。
清晰可见,有的肋骨凹他干瘦的身上一条条肋骨陷进内脏中,有的肋骨直接刺到皮肤外面,嘴里不断呻吟着。
“连丁丁的饭菜也敢偷着吃,连个畜生都不如!”
“今日不把这桶猪食舔干净,我让你生不如死。”
说话间,一坨糟粕咽菜粗暴地扔到魏在凌脸前,菜汤里面爬满了蛆虫,空气中弥漫着恶臭!
魏在凌听见今日竟然可以吃猪食,这对于他来说不亚于过年。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几天没吃饭了,或许十天半个月,也可能时间更久一些,每日只能靠喝水度日,苟延残喘着。
只要能活命,还有什么不能失去的呢?
魏在凌丝毫不惧猪食里的尖锐物,划破嘴巴和食道,他扛着身上呼啸而来的棍棒,疯了似的大口吃起来,直到听见几声熟悉的狗吠这才停止。
他悲咽地睁开眼睛,嘴里塞满了血色猪食,狰狞地望着正吃着鸡腿的丁丁,他心痛如绞。
丁丁本是他家中的看门狗,这七年来魏在凌夹着尾巴生存,即使要得一口饭也要给它分一半。
可这畜生转眼间就背他而去,昨日差点饿死的自己,嗦了它一口吃食。
没想到它丝毫不顾及以前的养育恩情,对着自己不住地狂吼,嘈杂的声音惹出了店内的恶奴,一直毒打到现在。
这让魏在凌狠不得喝其血,食其肉。
“魏族不能容忍与狗抢食的杂碎,魏家大族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青衣小厮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
“脸面是我阿父挣来的,若没有我阿父,魏家早就被亡族了。”魏在凌怒吼着。
魏家成为凌居城大族也不过是百十年的事情,
百年前,魏族老祖在山上偶得炼体功法,直接将原来凌居城第一大族的应族,踩在脚下狠狠摩擦。
当时凌居城内所有能赚钱的产业魏族占了半壁江山,那时的魏族当真是风光无限。
可是族长之位交到那魏新元手中后,他为了显摆自己的实力,竭尽所有的族力,不切实际地向外扩张,最终功亏一篑,魏族青壮因此损失大半。
危难关头,身为魏族青年第一人的魏千寻,也就是魏在凌的阿父,在大厦将倾之前力挽狂澜,与敌人浴血奋战,将魏族失去的利益又重新夺了回来。
一时间魏族人只知有魏千寻,不知有族长魏新元,
“你阿父魏千寻再厉害,可是他现在又在哪呢?。”
“你还以为自己是个富家少爷呢,看我碾不死你!”
魏在凌被人死死地踩在脚下,鞋底反复碾压着他的头部,即使露出的头骨划的石板吱吱作响,也无法磨灭他心中对双亲的盼望。
七年前,魏氏再次与世仇应族大战,魏父独自一人与敌大战三天三夜。
轰鸣声响彻了整个凌居城,战斗结束后敌人败退,魏父却下落不明,至今生死未卜。
在魏父失踪的第二天,魏母叮嘱家中老奴照顾好小少爷后,也不知去向。
魏在凌脑袋中的思绪快要挤爆时,一声呵斥声缓解了他头上的剧痛。
“住手!”
人群自动分散到两旁,全都低头说着总管好。
一个白胡老者出现在魏在凌眼前,他心中充斥着暖意,这位老者就是受魏母之托照顾魏在凌的老仆。
不过在魏母走后两年,魏二伙同其他族人,篡夺了府中大权,将魏在凌赶出家门任由死活。
但毕竟原来主仆一场,当听到老仆久违的声音,魏在凌还是心中一暖。
“凌少爷,老奴看见你这般模样,疼的心都快要碎了!”
“你终于来…救我了...”
老者听罢眼眶中一时间浸满了泪水,转眼面色冰冷:“是哪个畜生把凌少爷打这样的?谁!”
“总管大人,这不是按照您的意...”小厮唯唯诺诺地不敢把话说完。
“废物!我的意思是直接打死,谁让你把他打残了。”
“魏二...你!”
魏在凌看着原来的老仆满眼不可置信,自己一直视为最重要的亲人怎么会这么对待自己。
“魏二,也是你能喊的?”
“给我掌嘴。”
啪啪啪!
魏在凌的脸上瞬间多了十几个耳光,破碎的牙齿散落了一地。
“老奴赶来是担心你无法适应外面的生活,只好在这院中就把你杀了,这也省得老奴挂念了。”
“我只是偷吃了一口…狗食,为何…要害我…性命!”
魏二用手帕捂着鼻子,靠近魏在凌耳边阴笑着:“因为你必须死!你也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