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尊重个人隐私,节目组在确定嘉宾休息后,会停止室内跟踪拍摄和直播。
只有房间外悬挂着一个远程拍摄机位,负责拍摄艺人们起床后的活动,晚上有专人值班,以防发生意外。
船屋外的摄像机位笼罩在寒雪中,直播间里只剩下伶仃两三只小猫,舍不得离去继续蹲守。
几点了?大家伙还不睡觉啊?
我明天休息啊,这不孩子们放寒假了,我们老师也跟着放了。
啊哈,我撑不住了,这个点许哥他们早就睡着了,不蹲了不蹲了,明天起来看剪辑……咦那是许哥?
摄像机位里,抱着娃打着呵欠的青年摇摇晃晃走出小船屋,抬头问了一句:“这附近公用卫生间咋走?”
正在值班的拍摄组一个激灵,声音从摄像机位里面响起:“前面走五十米右转,看到休息的石凳再左转,然后再右转就到了。”
顿了顿:“需要带您过去吗?”
许晏瑜挥挥手:“大晚上的冷,你们别出来了。”
说完,抱着娃找卫生间去了,七拐八拐的差点绕晕了头,宁宁连忙找小藤蔓给哥哥带路,终于在五分钟后找到了洗手间。
“去吧。”
许晏瑜放下娃,指了指前面的洗手间。
江南水乡的公用设施做得非常好。
公用洗手间干净整洁,有专门的保洁人员早晚打扫,并无什么异味,里面有免费的纸巾提供给市民们使用。
宁宁进去一小会儿,揉着眼睛出来:“我好了。”
许晏瑜又抱起她,一路返回小船屋,一路上有点冷,雪花再一次扑面而来,有些睡意的脑袋被冷冷的寒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唔,有点冷呀。”
宁宁望着夜空嘟囔。
“那怎么办呢?明天回帝都吗?”
许晏瑜附和着她的话,声音缠绵又温柔,带着一点点困倦的鼻音。
让人听得直揉耳朵。
两人打了个呵欠,裹着厚厚的羽绒服,茫茫雪地里沿着路灯,深一脚浅一脚的像两个离家出走的笨蛋。
“哒咩。”
一口拒绝,坚定不回帝都的宁宁:“帝都没下雪,想看雪。”
江南水乡的雪似乎格外温柔,不像北三省的雪那样暴烈狂傲,霸者横栏的凌厉。
它温柔的,像一阵拍在脸上的春风。
风吹到脸颊上,与肌肤接触的一瞬间,才让人惊觉,下雪了。
雪成了点缀天地间的珍宝。
星星点点,漫山遍野。
叫人舍不得与它分离。
“可是冷呀。”
许晏瑜搂着宁宁就像搂着一个暖暖的小火炉子。
浑身贴满保暖符箓的“暖宝宝”嘴里毫无自觉的寒冷。
“啊啊啊。”
“暖宝宝”扒拉着盖在头上的帽子,张开嘴发泄一样嗷嗷叫了两嗓子:“天冷,想看雪。”
由瓦格吉尔羊腹部最柔软的羊绒制作而成的帽子,洁白柔软如云朵,轻若无物。
被许晏瑜一把抓在手里,重新盖住那张小脸。
“走,回去睡觉,做梦更容易实现。”
嫌弃冷,又想看雪,还不愿意蹲暖炉子。
你这娃咋不上天呢?
两兄妹瑟瑟发抖滚回船屋睡大头觉。
次日,天一亮。
刺目的雪光透过船屋的花布临时遮挡帘子,照射进室内。
“唔。”
揉着眼睛醒来,宁宁望着船屋的天花板发呆。
“哥哥。”
“嗯。”
许晏瑜这厮生活极不规律,离开管教他的爹妈后彻底放飞自我。
一般睡到日上三竿。
不经常那叫下午四五点起床。
“怎么了?几点了?”
掀开蒙头的被子,摘掉遮光的眼罩,纤长的睫毛轻轻颤抖,迎接着光芒的乍现。
随着光芒一起映入眼帘的,是遮天蔽日的浅粉,淡白,暖紫色的花帘。
许晏瑜睡意吓得全无,一张嘴:“阿巴阿巴……”
什么个情况。
一觉醒来整个船屋被鲜花包围了?
说好的冬天呢?
“许哥,麻烦您出来一下。”
船屋外面,节目组工作人员在喊他。
“来了。”
许晏瑜简单收拾了一下,裹着一件厚厚的羽绒服,走出船屋。
“嘎嘎嘎。”
一群鸭子叼着几条肥美的小鱼,快乐嚣张地从他脚底下跑过去,沿着船屋的甲板聚在一起,幸福地窝在花丛中,给彼此梳理羽毛。
外面,明晃晃的大太阳,晒得眼睛疼。
地面,枝头上,石头缝隙里,草丛,马路上,白雪皑皑,茫茫一片,美得宛如仙境。
许晏瑜慵懒困倦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什么个情况?我没睡醒?”
工作人员苦笑:“我们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一觉醒来天气异常啊,您再回头看看。”
“回头?”
许晏瑜一回头,将整座船屋收入眼底,立刻倒抽一口冷气。
“嘶。”
这是什么鬼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