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明卿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
梁河拧眉:“难不成你想独自进去?”
祝明卿摇摇头:“还不是时候,不过可能又要耽误些行程了……”她抱歉地看向梁河。
梁河表示无碍:“因为水患一事,我们本就晚了,不过此乃不可控因素,圣上宅心仁厚自会体谅。但若是人找不回来,那才是要命!”
他神色凝重,又提出晚上和祝明卿一起去山庄,不过被拒绝了。
祝明卿对此的回答是:“我不会冒险闯入,而且我一人更方便,梁大人应该相信我的本事。”
最重要的是,万一遇到无法解决的事,她也能进入空间。
但若多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心智成熟的成年人,就不一样了。
即便先把人打晕再放到空间,后面又突然无事了,解释起来也是一件麻烦事。
从这边出来,祝明卿又转身去了旁边骆淮的房间。
“母亲,你知道三哥去哪里了吗?”骆芙急忙问道,对她来说今晚不上路已经不重要了,最重要的就是三哥竟然无缘无故消失了。
就在刚才,她又出门打探了一圈,就连二房那边都没放过,可没有一个人见过三哥。
骆淮也紧紧盯着她,心中有一股强烈的预感,可能今晚暂停赶路的原因,就和骆肖有关。
祝明卿关上房间门,转身看着忧心的兄妹俩,沉默半晌后道:“接下来我说的话,你们都要给我牢牢记在心里”
闻听此言,二人心一咯噔,怎么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骆肖确实不见了。”她缓缓开口,骆淮刚要追问,她又道:“先听我说完,绑架骆肖的人,是真定府的冯家人,也就是你们大舅母娘家人。”
“为什么?!”骆芙惊呼,“我们可是亲戚,而且无冤无仇……”
祝明卿缓缓抬手打断:“并非无冤无仇。”
冯家行事太过霸道,不过就是触动了他们一些利益,便做出绑架的事。
那以后呢,她不可能只做一个小小的粮商,势必会引起更多人注意。
其实,此事她完全可以隐瞒下来,但她还是选择坦白。
要让这几个孩子意识到,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都不能放松警惕。
骆家一日不倒,那些人就不会放弃。
骆淮不赞同她将事情告诉小妹,毕竟年龄还小,不会藏事:“母亲,别说了。”
祝明卿没理会,反而警告地看向骆芙:“尤其是你,把那个什么梁桓玉,给我忘得干干净净,若是敢泄露一点消息出去,骆家庙小,定然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骆芙此刻震惊极了:“什么叫那些人不会放弃?我们被流放难道不是因为父亲吗,和桓玉哥哥又有什么关系?”
祝明卿冷笑:“梁桓玉和你二哥关系不睦,之前不过是粉饰太平罢了。还有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不用我向你解释吧?”
骆芙小脸一白,还要问什么,就被骆淮扯住了袖子:“小芙,你先出去。”
骆芙失魂落魄地走出房间,门刚关上,就突然想到二哥和母亲这几日可是在冷战。
万一母亲发火,再揍二哥一顿怎么办。
她推门又要进去:“我……”
“出去!”骆淮神色十分严肃:“我饿了,去找些吃食来。”
骆芙又看了眼默不作声的母亲,跺跺脚,还是撅嘴离开了。
一时间,整间屋子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听得到两个人轻缓的呼吸声。
这还是从瑱城那日起,他们俩人第一次单独谈话。
半晌后,骆淮先开口了,“骆肖为什么被绑,不要和我说一些虚话,我要知道真实原因。”
祝明卿手指敲打着桌面,骆淮不比骆肖,向来默不作声,心思也重。
若是不告诉他真实原因,谁知道他会想出个什么四五六来。
而且瞒不过他,她也没想瞒着,声音缓缓响起:“因为我和温宝禄在合作卖粮……”
骆淮一脸惊愕,他怎么也没想到,母亲的胆子都大到这种程度了。
流放途中做生意,还和那些世家大族争利,无异于将自己置身于风口浪尖。
他真的怀疑,难道一次流放,就能让人改变这么大吗?
他不解地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其实只要坦白,就肯定会引起对方怀疑。
祝明卿都知道。
她也想过继续装下去,但这一路上经过这些事,她已经慢慢改变了原主的形象。
余生那么长,她不可能一成不变,那不是她的真实模样。
当时……
她总归是以原主的身份而活,所以之前的事总要有个决断。
祝明卿神色认真:“骆淮,之前的事,我很抱歉。”
“如果你想继续唤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