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您认得他!”祝明卿语气肯定。
骆老王爷拿起帕子擦擦手,正色道:“自然认得,我骆家军任意一人,老夫都记得姓名。”
祝明卿时刻紧盯着对方的表情:“那他现在还活着,您知道吗?”
骆老王爷眼皮不受控制动了动,说出早已商量好的答案:“知道。”
“他身边的封彧呢?”祝明卿追问,“您也知道?”
骆老王爷垂眸喝了口茶水,那瓷杯上面的小手指不经意颤了颤,又很快平静下来。
这些下意识的小动作,都在说明一个他内心并不如表面这般平静。
甚至在撒谎。
“封彧也是骆家军人,当年一直跟在庭山身边充当军师,如今却……”他深深叹气,“只能坐在轮椅上了却残生。”
说这话时他努力控制住颤抖的嗓音,眼眶也不禁红了。
祝明卿神色微动,也安抚了几句,没再追问下去。
从刚才的谈话中,也能得到一些答案了。
就比如那位封彧,肯定找过骆老王爷,也为今日她的问询准备了妥帖的答案。
再问下去也找不到其他结果。
她倒是想当面询问骆淮,但那孩子不想说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不会说。
看来,只能从江风和封彧这二人身上下手了。
“夫人,时辰到了。”红梅过来敲门。
骆宅前院如今客似云来,骆淮带人在前面招呼着。
骆老王爷和祝明卿身为大家长,一出现就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尤其是后者。
有些人见过她,但有些人是第一次见这位从前的将军夫人,没想到容貌这般出众。
年轻少女们时不时抬头看她一眼,小声议论这,脸上也露出羡慕之情。
一些夫人们互相对视,都纷纷打定主意,等宴席结束后要好好询问保养之法。
但更多的都在讨论今日到场人员,在最后一桌,两位夫人之间发生着以下谈话:
“那是知府夫人和通判夫人吧,竟然都来了。”
“这有什么,两位大人也在隔壁呢。”
“骆家不是被贬谪到此吗,还这般厉害。”
“这有什么,那晚华飨楼开宴,关城的达官贵人都可都去了,听说这骆家背景不一般。”
“嘶——那可不能得罪了。”
这席话很快就传开了,不管在场人心里怎么想的,面上都和和气气,吃着华飨楼的美食,笑容更大了两分。
中间小葡萄被抱出来了,白白嫩嫩,眼睛又圆又大,惹得一种人眼热。
“祝夫人,你们可肯真会养孩子。”知府夫人夸赞道,“瞧这胖嘟嘟的小胳膊小腿,一看就知道是个健康壮实的孩子。”
吴芸芸抱着孩子美滋滋的笑,祝明卿也道:“孩子胃口好,一夜睡得天亮,一点都没让我们费心。”
以前在网上经常看到刚出生的孩子半夜哭醒,折磨得孩子母亲也睡不了一个整觉。
他们家小葡萄是报恩来了,就连照顾的奶娘平日里精神头都不错。
王夫人帮着招呼了一些客人也过来了,看着正清醒的小女娃,好奇问:“孩子叫什么?”
祝明卿十分坦然:“祝薇鹿。”
王夫人一怔:“和你姓?”
祝明卿微微点头:“对,毕竟是第一个孙女儿,和我姓。”
周边的客人们也听到了这话,纷纷惊讶看过来。
第一次见孙女儿跟祖母姓的,这家人竟然还都同意了,再看看骆老王爷那边,同样没有异议。
大家这都明白了。
这位当家夫人,是真真的当家做主啊。
王夫人笑笑:“好了,吉时已到,咱们就开始吧。”
之前孩子的洗三一直在路上,便趁满月宴一齐给办了。
首先就是祭拜祈福,王夫人找到关城一个有名的接生婆来主持,骆家人对着碧霞元君、催生娘娘等十三位神邸上供。
祝明卿也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十分具有古代仪式感的活动,只觉得新奇又神圣。
祭拜时,她抬头看了看其他人,庄严肃穆,但气氛又是喜悦的。
第二步就是添盆,接生婆抱着孩子洗澡,边洗边念念有词:“先洗头,做王侯;后洗腰,一辈更比一辈高……”
其他客人们也纷纷上前,将带来的礼物及金银放进一旁的铜盆里。
洗好以后,立刻将孩子包好,整个过程小葡萄不吵不奶,还好奇睁着水汪汪的大眼。
“不哭可不行啊。”说完就用葱在孩子屁股上拍了三下,取聪明伶俐之意。
接下来就是将点着艾叶球,用生姜片做托,在孩子脑门熏炙一下,顺顺利利完成洗三。
至于满月宴,满月酒给所有客人满上,剃头匠再给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