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炫看着他们三人的口供,再看了看那些风尘女人的口供,后者的描述挺正常,没有什么问题,但前者的看起来,好像有什么不对。
至于哪里不对,一时间又说不出来。
好像有人说谎,如果不是说谎,口供是不会有,不对劲的感觉。
“把那个矮的人带出来。”
朱炫考虑着又道:“他应该是三人当中,口供还算正常的人。”
一会过后,那个矮的人被带出来了。
“你说,谁嫉妒死者的才华,谁嫉妒死者中举,你要是不说,我当你是凶手,先关起来。”
朱炫淡淡道。
说话的语气里面,还带上了淡淡的威胁,使得此人一颤。
“我……”
矮的人想了好一会,小心翼翼道:“就是……孙兄,是那个胡子很长的人,其实他一直嫉妒钱兄的才华,尽管他也中举了,但名次又远在钱兄后面,公子我什么都说,你不要把我关起来。”
尽管这一次不中,但他还想继续考。
万一被关起来,被当成了凶手,还能怎么考试?
“行了,把他带下去。”
朱炫挥一挥手。
邝埜问道:“公子的意思是觉得那个胡子很长的人,可能是凶手吗?”
朱炫想着说道:“吵架不一定会杀人,但嫉妒杀人的可能性更大,一个嫉妒的人,很容易丧失理智,一时冲动做点什么,雷纲你安排锦衣卫,修理一下那个长胡子的人。”
“是!”
雷纲知道修理是什么意思,就是可以用刑。
如果长胡子不肯实话实说,就用刑来帮他说话,撬开他的嘴巴。
“公子,是否不妥?”
邝埜小心翼翼地问。
朱炫摇头道:“没有什么不妥,要说不妥,我反而觉得是你们这些当官的有问题,中举的读书人,即将到任了,还想着喝花酒、玩女人,邝大人平时,是不是也有这个爱好?”
“绝无!”
邝埜不得不起来,很肯定地摇头道:“我恪尽职守,从来不做这样的事情,也不屑去做。”
“邝大人还挺高尚。”
朱炫哈哈地笑了。
其实朝中官员,多少都喜欢玩这些。
只是他们掩饰得比较好,又是官官相护,甚至那些御史也好这口,就没有人弹劾过此事,但这个潜规则,一直存在,也是很多人心里想要的。
朱炫知道是知道,锦衣卫肯定把这些,全部告诉了自己,但是他没有和他们计较那么多,这些小打小闹确实不想计较。
“臣还是懂规矩的!”
邝埜低下头。
朱炫问道:“那你知不知道,朝中有哪些官员敢?”
“臣……”
邝埜头皮发麻,朱炫这是在问他,关于那些潜规则的事情。
他当然不敢说,互相掩饰,互相隐藏,是他们当中最常见的,也是习惯了,一旦他敢说出来,那么在朝中再无任何朋友,下场和后果都好不到哪里去。
总之,麻烦就是了。
“如何?”
朱炫问道。
“臣也不知道。”
邝埜只好说谎,也不管得罪不得罪朱炫,唯有硬着头皮这么说,反正朱炫他们,好像也没有什么证据证明是说谎。
“也行吧!”
朱炫真的不会和他计较。
但是,单纯看邝埜这个表情,就明白这家伙在说谎,为其他同僚打掩护。
他们官员,还是挺团结的。
朱炫不喜欢官员们这样团结,下面的臣子拉帮结派,对皇权可不是什么好的事情。
现在还不是,解决他们拉帮结派的时候。
是要看一看,那个长胡子的人认不认罪。
朱炫的第一感觉,就是那个人绝对有问题,只是不肯承认,但没所谓,锦衣卫可以撬开他的嘴巴,锦衣卫最喜欢这样嘴硬的人。
等了没多久,雷纲回来了。
“殿下,他全招了。”
“他说就是因为嫉妒,死者的名次,比他高很多,才华和学识远高于他。”
“并且,死者还经常拿自己,和他比较,贬低了他。”
“尽管是朋友,但也是表面上的,暗地里他们互相瞧不起对方,那么他就想要死者死,特别是在放榜之后。”
“今天死者带他出来喝酒,就是一种炫耀。”
“他把准备好的毒药,放在死者酒杯之中,就有了现在。”
雷纲把招供了的内容,完完整整地说出来。
果然是因为嫉妒杀人,邝埜唏嘘不已。
“虚荣心害人,嫉妒心也害人啊!”
邝埜一声叹息。
读书人相轻,这个现象不罕见。
朱炫说道:“读书人好名,一个好名,一个好炫耀,早晚会出事。”
邝埜摇头道:“也不一定,并非所有读书人都是好名。”
朱炫道:“我知道,但大部分,都是!”
这一点,邝埜没办法反驳,要说真正为国为民而读书的人其实不多,大部分还是好名利,读书了就能当官,可以实现阶级的跨越。
但也是件正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