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洛芷姝温声道。
既然她祖母已经允了她杀柳绿岫,那她也愿意给她祖母一个面子。
“给她留个……全尸,她到底是老身血脉相连的亲人。”
话音未落,老王妃那紧闭的双目中溢出了一滴清泪。
“好。”洛芷姝一口应下。
“来人,将柳绿岫押到荣寿堂外!”
“是!”粗使嬷嬷们赶忙领命。
待粗使嬷嬷走到跟前,方才还一脸怨愤的柳绿岫才突然醒过神,她赶忙哭道:“姑祖母,我知错了!您便再救我一次吧!”
闻言,老王妃的眼皮子便抖了抖。
她到底还是无法彻底漠视绿岫。
绿岫……绿岫是她看着长大的亲人啊!
即便绿岫恶贯满盈,毫无感恩之心,但她还是舍不得绿岫就这么被杀啊。
眼瞧着老王妃面露不忍,成王妃便赶忙示意粗使嬷嬷拿帕子去堵柳绿岫的嘴。
“姑祖母,我……呜……”柳绿岫霎时瞪圆了眼睛,嘴里的帕子令她再也无法发声。
她就那么被几个粗使嬷嬷粗暴到拖走。
“祖母,我要带着被柳绿岫所害的林薇去送她一程。”
语罢,洛芷姝便站了起来。
林薇也跟着起身向老王妃和成王妃行礼。
成王妃稍稍犹豫,最终还是没有跟出去。
“母妃,您没有一点儿对不起那丫头,是她贪得无厌又生性歹毒。”成王妃柔声安抚。
老王妃的睫毛剧烈地颤了起来。
“是呀,她贪得无厌,还歹毒,可……可她是老身疼了十几年的亲人啊!”
老王妃的眼泪汹涌而下。
见状,成王妃也不敢再劝,她就那么静静地陪在老王妃身边。
许久,老王妃才哽咽道:“你走吧,老身想自己静静。”
她还是不想让她这出身尊贵的儿媳瞧她伤心难过的丑态。
“是。”成王妃有些担忧地瞧了瞧老王妃,到底还是应了下来。
待成王妃走到门口,老王妃才颤声道:“阿絮……阿絮也活不了几日了,你……你尽量别在吃食上苛待她。”
再过几日,她的侄女也要同绿岫一样永远地离她而去了。
她知道阿絮罪该万死,可她这心,到底还是会因着阿絮要死而难过。
她无法再为阿絮求情,便只能让阿絮在最后的日子里能过得体面一些。
“好。”成王妃稍稍犹豫,到底还是答应了老王妃。
……
“郡主,老王妃她……她不会突然后悔吧?”林薇有些忐忑。
她总觉得,老王妃还会不顾一切地护着柳绿岫。
“她会后悔,但她绝对不会再让人来阻挠我们毒杀柳绿岫。”洛芷姝沉声道。
“还是给她用见血封喉的快药吧。”林薇想了想道。
“嗯。”洛芷姝颔首。
她们就通过这么几句话给柳绿岫彻底判了死刑。
待粗使嬷嬷们将柳绿岫拖到小花园后,洛芷姝便冷声道:“好了,就在此处吧。”
她的话语刚落,那几个拖着柳绿岫前行的粗使嬷嬷们便听话地停了下来。
洛芷姝和林薇在仆从们的簇拥下走到了凉亭里坐好,那几个粗使嬷嬷便极为识趣地将柳绿岫往凉亭挪了挪。
“琼芳,去找苏院判取一味足以见血封喉的毒药。”洛芷姝幽幽道。
这是在外面,可不能将林薇给暴露出来。
“是。”琼芳恭敬地点头。
“柳绿岫,你就庆幸祖母足够疼你吧!不然,以你所做之恶,我必定要给你用慢性毒药好好地折磨死你!”洛芷姝冷声道。
她真的恨毒了柳绿岫。
“你心思歹毒,害了多少性命?你早该死了!”
闻言,被堵住嘴的柳绿岫便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见状,她便垂着眸子道:“将她的嘴里的帕子取了。”
她倒要听听柳绿岫还要再说些什么。
“是!”粗使嬷嬷赶忙领命,迅速将柳绿岫嘴里的帕子给拿了出来。
“是,我心思歹毒,我手染鲜血,那你呢?你的手便干净了吗?这府中有谁的手是完全干净的?”柳绿岫嗤笑,望着洛芷姝的眸中全是恨意。
“身居高位,又怎能保证自己的手不染鲜血?”
“你不过是运气好,托生在了长乐长公主的肚子里才能居高临下地训斥我!若你同我一般出身,我看您还能不能善良磊落!”
她一直都很嫉妒有个好出身的洛芷姝姐妹。
“哦,你去问问你那身居东宫的长姐,她有没有杀人?”柳绿岫歇斯底里地吼道。
她不信身为太子妃的洛芷婧能双手干净。
只怕那看起来雍容端庄的洛芷婧杀的人比她还要多!
洛芷姝蹙眉,很是不屑地扫了柳绿岫一眼。
“你也配同我长姐相提并论?长姐的手绝对不会沾染无辜之人的血!”
她长姐能稳稳当当地坐在太子妃的宝座上,自然不会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
可她坚信她长姐不会随意便夺了无辜之人的性命。
“呵!”柳绿岫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