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站在一旁,有些呆愣:这几个人也不像是本地人,太猛了。怎么一转眼就把我们的活干完了?
不等他们说话,张玉他们就转身隐入人群。
两个衙役对视了一眼,呢喃:“还有这等做好事不留名的人。”
“可不是,一定是老天派来帮我们的。”
朱柏饶有兴致跟着衙役回到县衙。
两位衙役倒是把人抓到了,就看知县敢不敢管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
小小知县七品官。
别说四品的陈德,就算等下来个百户,也是个正六品。
知县长着方脸庞,浓眉大眼,十分英武,完全不似本地人长相。
朱柏问旁人:“这知县大人是哪里人?”
旁人说:“番禺县的士兵素来骄横,已经气跑了几个知县。这是皇上亲任的新知县,叫道同,听说是蒙古人。道同大人执法严明,绝不徇私。所以如今番禺县已经好多了。要是几个月前,这些兵才叫不像话。县里若是有人敢管他们,不管是县丞还是县官,都是一顿马鞭伺候。”
正说着那边道同一拍惊堂木,喧闹的人群立刻静了下来。
张玉他们悄悄围了个半圆,把朱柏跟其他人隔离开,又不妨碍朱柏看热闹。
道同指着
衙役将今日的事情向道同一一禀报。
道同问士兵:“你们还有什么辩解的吗?”
那伍长被拔掉了嘴里的布,立刻大叫着:“小小知县,也敢管爷爷的事情。苦主都没有,你判个鸟的案。”
朱柏转头看了看。果然,苦主没来。这真是个啼笑皆非的事情。
一般来说,本着“息讼”原则,能不打官司就不打官司,民不举官不究。
今日苦主都不敢出面,但凡道同有一点自保之心,就会直接训斥这几个兵几句,便放了。
道同却一拍桌子:“大胆刁民,你等本为我大明卫兵,职责是保护百姓和江山,为何欺压百姓,光天化日之下抢夺人财物,来人,给我各打一百大板。”
一百大板直接就打死了。
那几个士兵急了,跳起来,谩骂:“你有种带我们去百户面前理论么。”
道同冷笑:“本官需要跟他理论什么?本官乃一县之长,但凡在本县祸害百姓的,本官都有权利处置。”
他抓起签筒里面的竹签,扔了一把下来:“给我打。”
然后那些士兵就被衙役按着一五一十开始打板子。
惨叫声不绝于耳,再没有了刚才那跋扈的气焰。
百姓们平日里被这些士兵欺负,如今个个觉得解气纷纷拍手:“打得好,叫你们平日欺负我们。”
“打死这帮恶霸兵痞。”
“青天大老爷啊。真是为民除害了。”
就连朱柏都看得热血沸腾。
才打了十板子,一个百户带着一群兵冲了进来。
百姓们一看,一哄而散。
百户一脚就把衙役踹翻,拿起马鞭要抽:“特么的,本官的人你都敢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道同一拍惊堂木:“堂上何人,为何喧哗?竟敢殴打官差?!”
百户踩着衙役,用鞭子指着道同,眯眼说:“你个小小七品官,比本官还低两级,有什么资格冲本官叫嚷。你的前任都挨过我的鞭子,今日本官便让你也好好尝一尝鞭子的味道!”
他拿着鞭子气势汹汹上前。
道同不慌不忙拿了一张圣旨出来。
然后百户便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
道同冷冷地说:“我乃是当今皇上亲自任命的番禺县知县。你若敢动我一下,我定要拉你去皇上面前理论一番。”
那百户彻底被镇住了。
他胆子再大也不敢动了,万一打破圣旨,那可是灭门的罪。
百户悻悻点头:“行,你有种。本官倒要看看你是不是天天带着圣旨。”
他回头用鞭子指着那两个衙役:“还有你们,不要轻易上街。被本官或是本官的兵撞到了,一定要打的你们跪下求饶!!”
他转身扬长而去。
那几个士兵此刻也已经被同伴松了绑,狠狠指了指道同,才走了。
朱柏咬牙说:“好嚣张。不想办法弄死你们,我觉得对不起我自己。”
张玉问:“殿下,要属下捉住他们吗?”
朱柏笑了笑:“这会儿捉他们干嘛,他们又没干什么。”
张玉和富贵他们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
朱柏每次这么笑的时候,都是要把人往死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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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士兵挨了打之后,便日日来这条街上骚扰店铺。要么就掀了街边小摊,要么就进商铺赶人。
搞得大家都没办法做生意。
有些摊贩没有办法,索性关了门。
偏偏有个大铺面红红火火开了张,上面挂着个匾额,写着“番禺官牙局”。
在门口还贴了一张告示,大概意思就是房屋土地买卖必由官牙局主持方可办理新版房契地契。货物买卖和房屋租赁,官牙局收了牙钱就能帮忙主持公道。
没有客人上门,却来了一群卫兵。
领头的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