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陆仰川的肩膀,季初然看到了房间内,靠在躺椅上的老人。
眼圈控制不住的一红,但紧接着,就被她压了下去。
季爷爷去世后,江城会对她好的,就只剩下陆老夫人了。
“我告诉你,你不把然然给我找回来,你就不要想认我这个奶奶!”
陆老夫人拍打着躺椅扶手,转眼间脸上的表情又一变,带上了喜意:“来,然然,以后你就是我陆家的孙媳妇了,以后仰川要是欺负你,你就来找我!”
陆仰川无声的叹了口气,道:“我奶奶他精神状态不太好,还请宁医生为我奶奶做一下检查。”
不用他说,季初然已经抬步进了房间,搭住了老夫人的手腕。
脉象混乱不稳,不过好在,也不算全然无救。
季初然微微松了口气,正欲开口,手就被陆老夫人反手拉住了。
老人浑浊的视线直直落在季初然脸上,嘴里念叨着:“然然?你回来了?”
季初然心头猛然一痛。
陆仰川将那含糊的一声听得清清楚楚,眉目间掠过一抹暗色。
自从他和那个女人离婚后,奶奶发了场大火,之后身体就每况愈下,看过多次医生也不见好转。
季初然定了定神,拿出随身携带的针灸包,翻出数根银针。
“老夫人身体虚弱,需要每天用针灸来活血化瘀,疏通脉络,之后再做打算。”
季初然凝眸下针,屏息轻轻捻动着银针,片刻后才缓慢将银针拔了出来。
随着她的动作,陆老夫人神色缓和了许多,最后靠在躺椅上睡了过去。
“好了,”季初然收起银针,道,“如果可以,尽量让老夫人多睡一些时间,还有,这是药方,上面的药材就交给陆总了。”
陆仰川接过药方,粗略的扫了一眼。
俗话说得好,久病成医,这张药方上的药材这些年下来陆仰川也见了个七七八八,都是些最寻常的药材,之前也有中医用过,并没有什么效果。
但他没多说什么,淡淡道:“我会让人去准备。”
楼下季如烟还没走,正在和陆母说话,见到季初然下来,冷哼一声:“该不会没什么作用吧?我就说这村姑不过是个徒有虚名的庸医而已!”
季初然打了个哈欠,她现在很累,给陆老夫人下的那几针看似随意,实则非常消耗精力。
此刻也没什么心思应付季如烟的冷嘲热讽,只道:“哪天季小姐要死了,我一定全力施救,让你看看我是不是徒有虚名。”
“你敢咒我?!”
季如烟腾的起身,狠狠瞪向季初然,“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能让你混不下去!”
“我陆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管了?”
低沉生冷的声音传来,陆仰川大步从楼上下来,冰凉的视线落在季如烟身上,季如烟神色微微变了。
“仰川,我这也是担心奶奶……”
她不甘心的还想再说些什么,陆仰川已经不耐的吩咐管家:“送客。”
陆母见状急忙想帮季如烟说话,却猝不及防对上季初然似笑非笑的表情,想到她之前的那些话,顿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天色已经沉了下去,季初然懒得多留,淡声道:“告辞。”
等季初然离开后,陆母才试探着开口:“仰川啊……那个医生有用吗?老太太现在怎么样了?”
陆仰川盯着窗外季初然的背影,半晌才若有所思的收回目光,没回答陆母的话,只冷声道:“我不会娶季如烟,你也不用白费心思。”
“可是……”
“还有,你最好收敛一些。”陆仰川语气淡漠,“我的忍耐是有底线的。”
说完,陆仰川转身回了楼上。
陆母脚下一软,瘫坐在沙发里,细密的恐惧沿着脊椎涌了上,让她止不住的战栗起来。
季初然回到公寓,刚打开门,两个小团子就扑了过来,一个抱腰一个抱腿,目标相当明确。
“妈咪!”
稚嫩的声音传来,季初然心头的疲惫仿佛被一扫而空。
但当她看着季安安和季乐乐那张同陆仰川有七分相似的脸,又有些隐隐的担心。
当年在国外不管如何艰难,她都不后悔生下这两个孩子,但她没想到,这么快就再次遇上了陆仰川。
如果让陆仰川知道孩子的存在……
季初然清了清思绪,不再去想,起身去给孩子做饭。
好不容易将两个小家伙哄睡着,季初然站在窗前,低眸看着熟悉的夜景。
不论如何,她都绝不会让任何人,把她的孩子从她身边夺走。
次日清晨,季初然起了个大早,送两个孩子去幼儿园。
季安安大声抗议:“我才不要去那种幼稚的地方!那些小朋友都太笨了,什么都不知道!”
季乐乐跟着猛敲车窗:“我也不要!我要开公司!赚大钱!”
季初然被吵得一个头两个大。
只可惜这么些年下来,季初然早就把这两个小东西拿捏得明明白白的。
她摸出一串车钥匙,满是诱惑的朝季安安招了招手:“妈咪今天可以开那辆最新款的布加迪送你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