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晚,故而起得晚。
季初然起床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还是两个小团子来喊醒她吃饭,授意人是陆仰川。
还赖在床上的季初然,伸手把两个小团子抱在怀里。
“你们爸爸呢?”
“爸爸在书房里工作,但表姑母进去打扰他,不知道说了什么事情,爸爸很生气。”安安噘着小嘴,气鼓鼓。
王婉君还居住在老宅,但行事低调很多,经常在房间里不出来。
希望不是表面的安分吧。
季初然坐起身:“好,你们去玩吧。”
两个小团子刚离开,季初然接到萧蕴川的电话,让她上门给萧老爷子做个体检。
萧蕴川还说道:“我找到钟老的徒弟。”
被拿捏,季初然很不爽。
“找到了?我前几日听说,钟老的徒弟出意外死了。”
她是故意这样说,不相信萧蕴川突然能找到钟老的徒弟,怕不是引她上钩的一个‘鱼饵’。
萧蕴川自然明白季初然是在怀疑:“他确实是出了车祸,但没有死。”
“一直都被钟老藏起来。”
季初然瞳孔微缩,现在听起来,确实像那么回事。
思索两秒,她还是答应前往。
“去哪儿?”
陆仰川正好从书房出来,便看到季初然换好衣服,又易容上:“正好我也要出门,一起吧。”
季初然偏头:“我想我跟你应该不顺路。”
“你去萧家,而我要去萧家附近。”
对上季初然惊讶的眼神,陆仰川继续说道:“我的人查到萧蕴川接走钟老的徒弟,而你……我不会过问你要做什么。”
言外之意,让季初然也别过问他要做的事。
季初然轻嗤:“你开车。”
话落,不自觉往前加快了两步。
望着季初然的身影,陆仰川唇角微翘,心情特别好。
快到萧家附近时,陆仰川先下车,季初然继续开车前往萧蕴川的别墅,雕花大门已经敞开。
她把车子开进去,停放好。
“宁医生。”
萧蕴川和爷爷就在庭院外面喝茶。
季初然上前,一一打了招呼,便过去先给萧老做了简单的检查:“老爷子恢复的不错。”
恢复了精气神的老爷子微微颔首,但他不愿意说话,微阖着眼睛小憩。
萧蕴川起身,示意季初然到旁边的凉亭里说话。
“钟元就在三楼的客房里。”
“能让他下来吗?”
“恐怕不能。”
萧蕴川轻叹:“我的人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有人要灭口,幸亏救治及时,否则现在他已经是一具尸体。”
季初然拧眉:“你不会想说,他现在昏迷不醒?”
“正是。”
萧蕴川说着,将搁在一边的牛皮纸袋交给季初然:“里面的东西,兴许你会需要。”
这又是什么意思?
季初然迟疑着接过来,当着萧蕴川的面打开牛皮纸袋,里面是一沓照片,她一张一张的看着。
是钟元遇袭的过程,有人在旁边拍下来。
“给我有什么用?”
“钟老为什么会选择把钟老藏起来?现在将钟元灭口的人,极有可能是钟老,如果钟元还活着,还被人找出来,会影响到钟老成为下一任的院长。现任院长的儿子干了什么糊涂事,相信不用我再多说,现在院长的位子,岌岌可危,随时都要换人。”萧蕴川说道。
他暗暗的关注着季初然的神色变化:“先前你说过,想要拜钟老为师傅,但钟老是怎么对待他的徒弟?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
季初然明白过来,萧蕴川给她看这些,是要劝她别拜钟老为师傅。
“谢谢萧总。”
“到底你治好我爷爷,于我们萧家有恩,我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跳进火坑。”
对于萧蕴川的话,季初然半信半疑:“萧总选择帮我,相信是看在老爷子的份上。”
“可以这样说,当初给我爷爷做手术的事情,他应该付一半责任,因为他是我爷爷的主治医生,是非常清楚我爷爷的身体状况,并不适合做手术。”萧蕴川提起这样的往事,眼神倏然变得黑沉。
也就是说,敌人的敌人,是朋友?
季初然抿抿唇:“只要钟元醒来,能够指认是钟老将他软禁,现在还灭口他的人,钟老便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没错。”
萧蕴川说着,又拿起一份文件,递给季初然:“这儿是你们医院医生的名单,你觉得找谁过来,会比较适合?”
“能保密的同时,医术还很不错的。”
季初然明白萧蕴川是打算私底下,悄悄把钟元给治好,可为什么要让她来挑选医生。
“抱歉,其实我跟医院里的其他医生并不熟悉。”
被拒绝,在萧蕴川的意料之外,不过他并不勉强:“也对,钟老就在市医院,稍有不慎,很容易被他发现。”
其实他是想借着这个借口,知道季初然在医院里,跟那些医院私下交好,让他可以收买利用。
现在这小算盘打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