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红英是真生气了,连着两天一夜都没和闫芳香说话。
闫芳香更狠,不只不说话,还绝食,一顿饭不吃,实在渴了就只喝凉水。
张红英实在裉不住劲儿,给闫芳香熬了碗高粱米粥,送到闫芳香身边,冷落着脸:“生气归生气,拿自己身子抓什么邪乎气?”
闫芳香这才明白,自己的行为,让张红英误会绝食自尽了。
闫芳香索性将计就计,红了眼圈:“娘,我弟小偷小摸的毛病必须得改。要是将来偷大的被官府抓了,可就真对不起我爹了……”
一提到丈夫,张红英又摇摆了:“娘不是不让你管,好好商量不行吗?看屁股咬的,两瓣都变成一瓣了,咬坏了咋整?你这是从哪儿要的啥猫,咋这么凶呢?咱别养了,扔了或送回去……”
闫芳香翻了一记白眼儿,她倒觉得这猫养的好,要不然还真震慑不住闫建勋,以后他若是再敢三只手,她就关门放猫!
闫芳香故意一脸为难:“娘,那猫,是杨大伢子寄养咱家的,我不敢扔、也不敢还……要不,您去还?”
一句话,成功让张红英放弃了弃养阿北的念头,无要奈何的碎碎念:“这恶人,养的猫咋也这样恶呢!我滴天老爷,以后这猫反倒成主子了,打不得,骂不得,还得看它脸色,可要了老命了……”
闫芳香暗暗好笑,还真是一物降一物,能降住娘的,怕是只有杨大伢子这个名字了;能降住闫建勋的,以后怕是只有阿北了。
饿空了肚子,闫芳香开水兑了满满一大碗猪油水,捏着鼻子就灌了下去。
一下子,瞬间恶心的想吐。
顶着呕吐症状,闫芳香坚持挖野菜、洗衣裳,频频在人前露脸。
有人开始怀疑闫芳香怀孕了。
一切都按闫芳香预想的方向发展,让她意料之外的是王月梅,竟然拿了十个煮鸡蛋来看她,还问闫芳香,用不用让闫三柱把她送到闫芳兰那里暂住几天。
闫芳香不仅不走,还叮嘱王月梅帮忙推波助澜,把她怀孕的消息传得全村尽知。
虽然不懂闫芳香做什么,王月梅还是照做了,在她的助攻下,谣言的速度传播得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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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石砬子杨家院里。
杨三伢子看着悠哉悠哉的大哥,好一阵长吁短叹。
杨锱城终于发现了弟弟的不对劲儿,不满道:“今天怎么没去柳河村跑山?不想上鹰嘴崖了?”
杨三伢子夸张的叹了口气:“大哥,要进门的大嫂跑了,我正替你上火呢……”
杨锱城狐疑挑眉:“她要跑了?发生什么事了?姓朱的还敢来逼婚?”
杨三伢子一吐为快:“我昨个儿在树上睡觉,听见洗衣裳的妇人们说,我大嫂怀孕了,成天恶心想吐……还说是姓朱的孩子……”
杨锱城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直接冲进了马厩,连马鞍子都没套,就跑没影儿了。
杨铢城莫名其妙的从屋里出来,问三弟:“三伢子,大哥干啥去了?又来新活儿了?”
三伢子摇了摇头:“大哥应该是去找‘孩子爹’了……”
杨铢城听得云里雾里,偏三伢子故弄悬虚不肯说,急得杨铢城猴跳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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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闫芳香,正在山脚挖野菜。
抬头看看天色,差不多到自己晕过去的时间了。
只要自己在村中妇人面前晕过去,被送回家,请了郎中诊脉,确认不是流产,还是处子之身,就大功告成了。
是处子的这个结果,又会以风一般的速度传播,覆盖住先前的谣言,她,就能能清清白白的择婿了。
不枉她饿肚子再灌猪油好几天。
想想,恶心劲儿就又上来了。
正趴草丛一阵干呕,身体猝不及防被人抱起来,直奔深山。
闫芳香吓的“啊呀”一声,待看清抱自己的是杨锱城,忙压低声音:“你、你怎么又抓我?”
杨锱城脸色阴阴的,什么话也不说,如趴门口的恶狼,呼呼喘着粗气。
又是上次的温泉山洞。
杨锱城红着眼珠子问闫芳香:“你肚子里的孩子爹是谁?我问了朱广文,他拿他九族的命发誓说他没动过你,你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
闫芳香怪异的看着杨锱城:“你知道了孩子爹是谁,又能拿那人怎么样?”
杨锱城的拳头,松了握,握了松,咬牙切齿道:“你喜欢那人,我逼那人娶你;你怨恨那人,我让他永远消失。”
闫芳香心里突然一阵心烦:“那你别让它消失了,我挺喜欢它的。”
杨锱城瞬间石化了,好半天才从喉咙里艰难的“哦”了一声。
仿佛过了一年、十年那么长,杨锱城艰难的咽了口吐沫,声如蚊鸣:“是、是王文武吗?”
闫芳香摇了摇头。
杨锱城:“是、是陈青驰吗?”
闫芳香心里一突,这个陈青驰,曾是她娘第一轮选亲时最为看中的一个,后续有了谣言,就再也没有后续了。
杨锱城竟然连这个人都知道。
闫芳香摇了摇头,心里仿佛明白了些什么。
杨锱城懊恼的摇了摇头:“算了,我突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