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闫建勋也回家了,看见闫芳香,像耗子见了猫似的躲回到自己屋里。
本以为会迎来一场狂风暴雨,结果,风平浪静。
闫芳香这样的反应,让闫建勋反而不适应了。
闫建勋如老鼠出洞似的一点一点的试探接近闫芳香,一直走到闫芳香面前,闫芳香自顾自的整理自己的衣物,完全把他当成空气了。
不对劲儿,非常不对劲儿,二姐,这是气疯了?
闫建勋的心悬了起来,态度端正了不少:“二姐,我知道错了,我真不知道是姓朱的算计你,你要不打我两下出出气?我保证不躲……”
闫芳香终于理他了,却是横眉冷对:“闫建勋,我要成亲了。以后,你这声二姐,我担不起了。”
闫建勋讷讷无法回答,心里莫名的有些失落。
次日天刚蒙蒙亮,闫芳香第一个起床,推门出屋,伸了个大懒腰,打了个大呵欠。
“大嫂!”猝不及防一个称呼,把闫芳香的困意和呵欠全都吓没了。
二伢子和三伢子并排站在院外,看样子,来的得有些时候了。
闫芳香尴尬的四周看了看,幸好没人起床,低声警告:“三伢子,不许叫我大嫂,我、我还没正式过门呢!”
“知道了,大嫂!”三伢子又脆生生的叫了一声,牙花子闪闪亮。
闫芳香自动忽视掉称谓:“你们这么早来做什么?”
杨三伢子向闫芳香热情的招了招手:“大嫂,你出来,让你看样东西。”
闫芳香推门出来,被三伢子带到了三房院门前。
三房院门已经洞开,一根绳子拴在了门洞门框上,下边一根粗木横竿,抢着绳子,地上,放着一只大箩筐。
闫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们,在我三叔前门前弄这个,做什么?”
三伢子苦呵呵着脸:“大嫂,还不是因为你家院门连个门框都没有,只好借你三叔家的门框一用了。”
闫芳香:“……”
没等闫芳香刨根问到底,三伢子已经拉着闫芳香,让她坐在箩筐里。
刚刚坐定,二伢子立马拎筐拴绳上竿。
可怜的闫芳香,人筐同时悬空,吓得“啊呀”一声叫唤。
二伢子和三伢子则关注着横竿,嘀咕开来了。
二伢子:“三伢子,你瞧错了,应该是七十七。”
三伢子:“二哥,你才瞧错了呢,应该是一百二十七。”
两人争论不休,把悬在空中的闫芳香给忽略掉了。
闫家二房和三房听到了动静,全都起床出屋了。
尤其是三房,闫大柱和两个儿子,愣头愣眼看着在自家门洞那嘀嘀咕咕的兄弟俩,以及被装在筐里的闫芳香。
闫芳香从筐里探出小脑袋瓜来,尴尬的打着招呼:“三叔,建城哥,建池哥……”
闫三柱、闫建城、闫建池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不知道应该给个什么反应。
杨三伢子回头了,向闫三柱招了招手:“那个,三叔,你会看秤吗?帮我看看我大嫂多少斤重,是一百二十七斤还是七十七斤……”
闫芳香的脸刷的一下变得乌漆麻黑了,她就说兄弟俩拿来的这玩意有点眼熟呢!
开春走村串屯卖猪崽的贩户,就是用这种秤给猪崽称重,按斤卖钱!
杨家给她称重,难不成也要按斤数给聘礼?和猪肉一样十二文钱一斤?还是几钱银子一斤?
闫芳香脸胀得通红:“三伢子!怎么回事?”
怕闫芳香从筐里掉出来,杨铢城放下筐子,郑重解释:“大嫂,这事都怪大哥和三伢子。大哥想给你订做嫁衣,却不准我们明着问你尺寸;三伢子想出这么个称重的损招,通过身高体重推出大概尺寸……”
原来,是做嫁衣。
闫芳香尴尬的从筐里爬出来,面色不愉:“一百二十七、七十七,亏你俩能差出这么多斤!我还是让三婶帮我仔细量量吧。”
走出两步,闫芳香又郑重警告:“别告诉你们大哥我知道了。”
三伢子拍着巴掌回应:“知道了大嫂,我不告诉大哥你一百二十七斤!”
旁边二伢子打了下三伢子后脑勺一下:“笨蛋!傻子都能看出来大嫂没有一百二十七斤,也就七八十斤,若是报了一百二十七,小心大哥踹你屁股!”
闫芳香赶紧握脸回屋,再与他们争论下去,自己这小鸡崽儿似的七十七斤,怕是连村头儿的狗都知道了。
王月梅边给闫芳香量尺边心惊肉跳的打探:“三丫,到底咋回事啊?三伢子咋管你叫大嫂呢?你与杨大伢子……”
闫芳香笃定点头:“三婶,我自己给自己做主嫁人了,杨锱城,就是杨大伢子,这几天就会来送聘金。”
王月梅忧心忡忡:“你不会是为了报恩才嫁给他的吧?或者说,是他逼你嫁给他报恩的?还是他伤重了让你去冲喜?”
这么一个大恶人,说闫芳香自愿嫁给他,王月梅不太敢相信。
闫芳香淡然一笑:“三婶,杨锱城没有迫我,是我自愿嫁他的。我不想再留在这个娘家了,一刻都不想等,嫁人是最好最快的办法。身边的男子,只他待我最好,不嫁他,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