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贺兰伊的祸事,闫芳香心里很是难过。
但她也自知没本事救人,让珍娘等她一会儿,跑回到杨锱城身边,把贺兰伊的冤屈对他说了一遍,小心翼翼的问:“相公,女人流放,是个大坎,我想给贺掌柜拿些银钱傍身,行吗?”
杨锱城哭笑不得:“傻瓜,你特意跑过来,不会只是问我银子的事儿吧?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钱的事有我,后天就有个活儿,最低五两银子。”
杨锱城显摆的张开五个手指头。
闫芳香把五个张开的手指头硬给攥回去了,面色紧张:“我不是说不让你接赏银的活儿吗?多危险啊……”
杨锱城摇头解释:“别紧张,不是猎老虎,是驯野马,我保证手拿把掐、一点儿危险也没有。”
没危险,还有五两银子可赚,闫芳香原本担忧的脸,立马化成财迷的脸,眼中滑过一抹狡黠:“相公,既然驯马不危险,我就不拦着你了。五两银子呢,你可得记住了,一定要装做马不好驯的样子,要不主家该觉得咱把他当成傻子骗钱了。”
杨锱城:“……”
杨锱城哭笑不得,如果主家知道娘子把他当成了有钱的大冤种,会不会一生气把他这个相公给宰了?
明天就有钱了,闫芳香有了不少底气,摊开手心:“相公,明天你能挣钱了,所以,你的钱……”
小娘子紧张的抿着嘴唇,楚楚可怜的看着杨锱城。
杨锱城把自己的荷包放在了闫芳香手心,调侃道:“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吧,不必问我。”
杨锱城嘴上说得轻松,心里则腹诽着,这个傻丫头,也太单纯了些。
但愿这个珍娘别骗她,否则,就不是区区几两银子的问题了。
闫芳香欢天喜地的跑回去,将自己荷包里、杨锱城荷包里的银子全都倒了出来,一文不留的塞给珍娘:“珍娘,我帮不上别的忙,这些银钱你帮我转给贺掌柜傍身,告诉她,一定要坚强的活着。”
珍娘呆住了。
闫芳香成亲那日,她还曾向贺兰伊建议,将仿生花创意拿来就用。
是贺兰伊否定了这个想法,并萌生了培植闫芳香的心思。
与闫芳香现在倾囊相助的义举比,珍娘觉得自己实在太小人行径了。
珍娘红了眼圈:“闫姑娘,你真是个好人。我正在想办法疏通关系,这些银钱我就不和你客气了。”
回去路上,闫芳香郁郁寡欢,闷闷不乐。
杨锱城忧心道:“芳香,这个贺掌柜,对你很重要吗?”
闫芳香点了点头:“我编的第一个络子,是她收的。因为她,我才知道我不是一个啥也不是的人。这次惹怒云娘子,也是因为我。而我却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就算闫芳香再理性,再知道自己力所不及,但人心都是肉长的,心里难免跟着难过。
杨锱城笑道:“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说不定贺掌柜还没到最坏的地步,别担心了。”
到了家,杨锱城笑吟吟的看着娘子,向驴脚力王叔方向努了努嘴。
闫芳香会意,相公是让她付脚力费,因为来回只拉了她们一家,脚力费相对贵些,得十文钱。
闫芳香拿出两个空荷包,虚无的抖了抖,尴尬的看着相公。
杨锱城瞬间明白,娘子太实诚了,把二人荷包里的钱全都给了珍娘,连脚力费都没留。
杨锱城无可奈何的把两个空荷包都接过去,宠溺的摸了摸娘子的小脑袋瓜:“等我把它们装满了还给你。”
杨锱城冲着院里喊道:“三伢子,三伢子!”
三伢子跑了出来,杨锱城言简意赅:“十文钱。”
三伢子吓得捂住了荷包。
杨锱城气定神闲:“鹰嘴崖,雏鹰。”
三伢子毫不犹豫的献出了他仅有的十文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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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米粮,心里不慌。
现在家里有米有面有油,阿隼阿花阿北时不时猎回小猎物,闫芳香的底气终于足了些。
晚上做了满满一大盆米饭,凉拌一道曲麻菜、水荠菜肉碎汤。
闫芳香紧张的看着三兄弟,生怕狼系三兄弟不适合偏草系的饮食。
事实证明,她想多了,不是三兄弟天生挑食只吃肉,而是除了会做煮肉、烤肉,其他一概不会。
三兄弟的肚子堪比泔水桶,什么都能装,吃啥都叫一个嘎嘎香,野菜叶子都能风卷残云。
闫芳香终于见识到了三兄弟的真正饭量,杨锱城和杨铢城,每人堪比两个闫三柱;杨钧城,相当于两个半闫建勋。
伙食的问题解决了,闫芳香开始着手三兄弟的穿着问题。
杨锱城已经有了新衣裳,先着手给两个小叔子做。
天色昏暗,闫芳香仍在挑灯做衣裳。
杨锱城一会儿给油灯加油,一会儿给闫芳香倒水,一会儿问闫芳香自己帮量的阿弟的衣裳尺寸对不对等等,以种种借口和闫芳香搭话。
闫芳香羞红了脸:“相公,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来催我睡觉的,我缝完这条袖子就睡,很快的,你先去躺下……”
杨锱城一怔神,踌躇说道:“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