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
“有蛇!”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陈胜男突然紧急收脚,一动也不动,花容色变。
杨铢城立马转身回来,惊慌道:“蛇呢?在哪儿呢?有没有被咬到?”
低头检查间,嘴里突然多了半颗酸杏子,杨铢城瞬间嘴里津水泛滥,五官都酸到一起了。
陈胜男笑得花枝乱颤:“杨铢城,我说过,我这人,向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现在你也尝尝被人往嘴里塞东西的滋味吧,酸不酸?”
杨铢城把酸杏吐出来,用帕子擦拭流出来的口水。
陈胜男错愕了:“我、我的帕子怎么会在你手上?”
电闪雷鸣间,陈胜男终于想起来了,在大牢里的时候,杨铢城为了她手腕划伤,她顺手拿了自己绣的那只帕子包扎,没想到这家伙一直留着,还揣在身上。
陈胜男伸手要把帕子抢回来,杨铢城堂而皇之的把帕子揣在怀里,脸色一冷:“服从命令,继续跑山,什么时候用腿撵过并抓到野鸡,什么时候下山。”
陈胜男:“……”
陈胜男别提多沮丧了,自己肯定上辈子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才让自己这辈子摊上杨铢城,跑不过,打不过,还是自己的上官,一句“服从命令”,就把自己完全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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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
闫芳香蒸的第二大锅馒头好了,又做了个白菜汤。
刚端上桌,家里来了个不速之客-----老方。
闫芳香去伙房又去添菜。
老方则鬼鬼祟祟的从怀里拿出一个油纸包来,递给了杨锱城,示意他打开。
杨锱城莫名其妙打开,里面一方香气喷喷的卤肉。
杨锱城撕了一块儿吃,味道还不错。
老方压低声音道:“老大,你猜,是谁给我做的?”
杨锱城不以为然:“你爹娘兄嫂都搬过来了,不是你娘就是你嫂子,还能是谁?”
老方偷瞟了一眼伙房方向,声音压得更低:“是你岳母送给我的。她、她、她隔三差五的就给我送一方卤肉,我怀疑,她、她对我有别的意思,这要是我把持不住,不小心成了你……这事,真不怪我啊……”
“啊……”老方屁股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饭也顾不得吃了,连滚带爬的跑出了杨家。
闫芳香从伙房里跑出来,惊慌道:“老方咋跑了?不吃饭了?”
杨锱城面色一讪:“他、他临时有个急事,走了,不用加菜了。”
闫芳香端上来刚出锅的一道鸡蛋炒香葱,看到了桌案上的卤肉,“咦”的一声,坐下来,撕了一块儿吃,是阿娘张红英的手艺。
杨锱城心里一紧,百密一疏,要是娘子问起来,可怎么回答?
闫芳香并没有狐疑,反而有些吃醋的碎碎念:“我娘这个人,就是重男轻女。我回家都舍不得给我做卤肉,为了建勋讨好老方,隔三差五的送卤肉,生怕宝贝儿子在老方手里受屈。”
杨锱城吃了一惊:“娘子,你知道你娘给老方送卤肉的事儿?”
闫芳香笃定点头:“知道啊,我娘告诉我说是束脩,但我又不是傻子,能猜不出她是为了讨好师傅,免得阿弟遭罪。下次见到老方,你一定让他管狠点儿,免得建勋一空下来就惹祸。”
原来,岳母的卤肉,意在儿子,不在师傅,是老方会错意了。
杨锱城终于舒了一口气,老属下,突然有一天变成岳父,这种事情,不敢想啊,实在不敢想。
杨锱城给了闫芳香一个安慰的眼色:“娘子,你放心,老方的手黑,心更黑,绝不会因为一方子卤肉松懈的。前阵了你阿弟的赌瘾又犯了,被老方扔进了野猪沟三天三夜,好家伙,竟然自己想办法猎杀了一头野猪,连生肉都开始吃了。”
好兽性手训练的方法,和杨锱城训练两个弟弟如出一辙。
老话说的好,与虎同眠,岂非善兽。
照老方这个充满兽性的训练法,闫建勋这只小老鼠,早晚蜕变成一头狼。
只是……
闫芳香有些担心道:“相公,这样练下去,建勋会不会恨你、恨老方?”
杨锱城摇了摇头:“总有一天,他会明白我们的良苦用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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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杨锱城又带着二伢子出门了,又是最低两天。
闫芳香则去了兰桂芳,既取用完的绣线,又让贺兰伊陪她一起去选宅子,她和牙子熟悉,牙人应该会少一些套路,多一些真诚。
陈胜男,如同贴树皮一样,紧跟着闫芳香而来。
到了兰桂芳,听说闫芳香要在县城里选宅子,贺兰伊比自己买房子还要雀跃,直接拉着闫芳香去找牙人:“太好了!你搬进县城来,咱们有啥事一迈腿的功夫就到了,再也不用出城进城的麻烦!”
因和贺兰伊熟悉,牙人没客套,照一百五十两以内的预算,带着闫芳看了三处宅子。
前两处宅子,都是一进院的四合院。
最后一处宅子,则是位于中心地带的三进院子的宅院,一进院,就让闫芳香移不开眼了。
与前面两套相比,这套,简直天上地下,没有可比性啊。
闫芳香不可置信道:“李牙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