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以、以我个人的名义买、买下京城的齐云绣庄?”珍娘吓得眼睛瞪得溜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特意又问了一遍。
闫芳香笃定点头:“珍娘,齐云绣坊刚好犯案查抄,低价出售,咱们下手买过来,一来可以给即将到来的竞选皇商壮脸,二来可以把房产放在你名下。老话说的好,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我名下有织坊,兰伊姐名下有绣坊,现在,你名下可以有京城的房产了。”
珍娘仍旧摇头:“可、可京城的绣坊多值钱啊,咱临安县的绣坊和织坊根本没法比,这样,京城的写在你俩谁名下都行,别写我名下,我、我怕晚上吓得睡不着觉……”
闫芳香回了一记白眼儿:“怎么,你还怕铺子自己长腿跑了不成?只是记在你名下,又不是送给你?这样好了,咱们三个人,举手表态,少的服从多的。”
话音刚落,贺兰伊与闫芳香同时举手,异口同声:“珍娘名下。”
决定已经板上钉钉,万无更改可能,珍娘只好“认命”的回家,把这个决定告诉家人,并收拾行囊,明日一早就紧急进京买齐云绣坊,免得下手晚了被别人买下了。
待珍娘离开后,闫芳香迟疑了下,终于开口:“兰伊姐,明天能不能让姐夫陪珍娘进京,顺道帮我查个人……”
贺兰伊幽幽叹了口气:“芳香,其实,我也想让妹夫陪珍娘进京,顺道帮我查个人……”
竟然都是查人,贺兰伊和闫芳香目光里滑过诧异,二人心领神会的用手指蘸着茶水在桌面上写下了被调查人的名字。
当名字水影闪现的刹那间,说二人眼眸里发生了地震也差不多。
闫芳香心情阴郁的解释道:“兰伊姐,我、我不是不信他,只是怕他走上歪路。”
贺兰伊附和道:“我也是怕他走上歪路。不如我们……合作?”
二人斩钉截铁的点头同意了。
次日,珍娘进京买齐云绣庄,陪同她一起去的,是杨锱城和吕方。
给珍娘和两个男人借口是,此次购买银两巨大,三家都派一人参加更加稳妥。
因闫芳香和贺兰伊准备竞选皇商的双面三异绣,不能进京,只能让两个丈夫代劳了。
珍娘跟着一个姐夫、一个妹夫上路实在多有不便,闫芳香左右吃住在绣坊,便把身手敏捷的碎荷借给了珍娘,陪同她一同前往。
晚上终于到了京城,下榻客栈。
杨锱城和吕方吃酒比较慢,珍娘和碎荷便早早的先回了房间休息。
吕方压低声音禀告:“老大,我娘子叮嘱我进京后好好查一查你,到底是给什么主家、干的是什么活计。”
杨锱城愁眉苦脸的答复:“我娘子也叮嘱我进京后好好查一查你,到底是给哪家镖局当差,为何长年不走镖还赚大钱……”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万万没想到,两个娘子,同时怀疑起了自己的丈夫,并巧妙的来了个对换调查。
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两个丈夫竟然是一伙的。
两人震惊的同时,眼睛又看向了碎荷的卧房方向,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一个信息:二人带着互换调查的任务来的,那么,碎荷的任务是什么?不会是调查他二人吧?
三个自己人,被派过来查自己人,还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二人把碎荷叫出来,问明了来意,碎荷一脸迷懵:“夫人没叮嘱我干啥啊,只说中途上有山匪,让我好好照顾珍娘。”
三人坐下来,研究着回临安县后如何给出最完美的答案。
杨锱城一拍桌子有了决定:既然彼此都是被怀疑的对象,不如找个不是怀疑对象的人作证,比如,珍娘。
三日后,几人完成任务回到临安县,破天荒的,两个忙得不可开交的女人回家住了。
闫芳香问杨锱城:“相公,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杨锱城一本正经的回答:“查清楚了,吕方当差的地方名叫暗影镖局,走的是官家押重镖的路子,三年不开镖,一镖吃三年,十成十的肥差。吕方只是负责踩线路的,所以不怎么押镖。珍娘还亲眼看见镖局牌匾了呢。”
贺兰伊则问吕方:“相公,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吕方一脸肃然:“查清楚了,杨锱城是给太仆寺卿姓刘的大人当差,在街上我们还碰见了呢,拿回来的那两包豌豆黄,就是当街直接赏给我们的。对了,珍娘也看见了。”
次日一早,两个女人愁云密布的来到了绣坊,把得到的答案做了互通。
贺兰伊沉吟片刻道:“他们回答的天衣无缝,可我听着哪里有点怪,又说不出来哪里怪。”
闫芳香笃定道:“我知道哪里怪。他们前面说的都没问题,可为什么最后一句,为什么一定强调珍娘也亲眼看见了,而不是碎荷看到了呢?碎荷明明是跟珍娘形影不离的。”
贺兰伊一脸懵逼了,不知道是巧合,还是真的有蹊跷。
闫芳香舒缓了眉头:“一会儿珍娘来了,特意问他一下,碎荷是怎么被买过来的。”
贺兰伊傻眼了,不会吧,杨锱城、吕方,加上碎荷,三个战斗力超强的人,如果串通在一起走上歪路,实在是、实在是太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