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终于回了临安县,闫芳香一头扎在家里,收拾东西。
就算临安县离京城不远,但毕竟也算是搬家,该带的东西得带着。
闫芳香正焦头烂额的收拾搬家之物,小厮来报,说是闫芳芝来访。
闫芳芝?她来做什么?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闫芳香没把她请进来,反而自己先一步出门。
院门口,闫芳香敷衍的打了声招呼:“李夫人,实在不凑巧,我有急事出门,今日不便接待,改日吧。”
闫芳芝没有丝毫不乐意,反而主动上了闫芳香的马车:“事不大,路上谈来得及。”
人已经上车了,闫芳香无法赶人下车,只能面色不太友善的问:“找我何事?”
闫芳芝没有回答,而是好奇的看着马车内饰,啧啧感叹:“人要是走狗屎运,神仙都拦不住。堂妹随便嫁个猎户,都是暗卫指挥使……哦,得说前----暗卫指挥使,现在虽然一撸到底,但好歹普通锦衣卫也是吃皇粮的公务员……啧啧啧,这前指挥使的宝马车,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闫芳香实在受不了闫芳芝的阴阳怪气,不耐烦道:“李夫人,有话直说,我没时间跟你转弯抹角。”
闫芳芝皱起了眉头:“堂妹,纠正你一下,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李夫人了,新鲜和离的,还热乎着呢。你可以叫回我堂姐。”
闫芳香震惊了,没想到李辰回京没多长时间,二人就和离了,比上一世快的不是一星半点。
既然和离了,是不是意味着现在的闫芳芝,已经成为小侯爷的妾室了?
不对,小侯爷刚刚与吏部侍郎家的女儿定亲,十月份才正式成亲,闫芳芝应该还不是妾室,是外室才对。
闫芳香狐疑道:“李辰这么容易放你离开?”
李辰大小算是个六品官,和离之事,多少会面上无光。
闫芳芝嘲讽的撇了撇嘴:“男人视女人为衣裳,常换常新;却不知,女人视男人为坐骑,越换越强。说不准是谁利用了谁呢。听堂姐一句忠告,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你的前指挥使,也一样。”
闫芳香听得囫囵吞枣,听着大概意思是:李辰以为自己把闫芳芝献祭,通了仕途;实则是闫芳芝攀了高枝,踹了他。
好复杂的关系。
闫芳香不想过多的知道闫芳芝的腐烂生活,直截了当:“闫芳芝,你到底找我做什么?再不说,我可要赶你下车了。”
闫芳芝轻叱一声,小声嘀咕了句“思想迂腐的古代女人”,终于直奔主题:“我要卖鼎盛绣坊,连同绣坊里有身契的、签长约的绣娘一起卖,一千五百两银子。”
闫芳香再次震惊了:“鼎盛绣坊是你的?你要卖了它?”
在此之前,鼎成绣坊可是和兰桂芳不死不休的架势,这么一会儿,就放弃了?卖了?搞什么鬼?
闫芳芝轻蔑的啧啧感叹:“你相公是指挥使,我不信没查出来鼎盛绣坊是我的。因为离清那个老顽固,鼎盛绣坊没竞选成皇商,以后很难出头。不如卖了转行。放眼临安县,你是开绣坊里最不差钱的。一句话,留,还是不留?”
一千五百两,除了三层楼,还有装备,特别是有不少江南来有卖身契的绣娘。
闫芳香咬咬牙道:“留,不过,要去官署当面过契。”
先小人,后君子,这个闫芳香,心智倒比表面成熟得太多,闫芳芝满意点头。
马车已经到了女舍门口,意外发现女舍被不少拿着棍棒的家奴给包围了。
马车停下,一个眼尖的家奴大声叫嚷:“看!是杨家的马车,昨天刚从京城回来的,我看见了!”
众家奴纷纷涌上来,大有掀翻马车棍打杨家人的态势。
他们却忘了,杨家的两匹骏马,是万里挑一的汗血宝马,又是跟着夜枭身经百战的,前蹄而立而起,直接踹飞了两个汉子。
两侧靠近的家奴,被打马小厮挥长鞭给甩出去了。
门一掀,碎荷手执暴雨梨花针,直射家奴脚前,瞬间数人倒地,如同煞神降临。
众家奴才吓得不敢造次了。
一个中年管家模样的人上前,外强中干的斥责道:“你们女舍,不,你们杨家还真是胆大包天!连我们县丞的逃妾也敢收留!简直蔑视王法!我们来要人不交,只能县丞带着捕快亲自上门拿人了!走!”
汉子们呼啦啦的走了。
闫芳芝一脸艳羡的看着碎荷的坚毅背影:“堂妹,你这丫鬟,和她手里的暗器,一起都卖给我呗,多少钱都行……”
“不卖!”没等闫芳香说话,碎荷回头,狠瞪了闫芳芝,直接否决了,手里黑漆漆的针筒直指闫芳芝。
闫芳香黑着脸道:“闫芳芝,碎荷不是我家的家奴,别乱开玩笑。”
竟然不是奴籍?这倒是出乎闫芳芝的意料,在她心里,没有卖身契的人,怎么可能对主子如此忠心耿耿?
女舍掌事带着一个面色憔悴的年轻女子从女舍里走出来,那女子“扑通”一声跪在马前,连连磕头:“闫东家救我!闫东家救我!”
闫芳香等人下了马车,女舍掌事向闫芳香说明了情况。
这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