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中含月,月光化箭,一道明亮的光从天而降,仿若光明普照一天。
“嗡~”
没有想象中的惊天巨响,只有肉眼可见的光波向四周汹涌散开,巨蝎在光影中被那一箭射穿而过仿若虚光碎影般的破碎开来。
北关城上,所有士兵都下意识的闭上双目不敢直视。
白沚缓缓落下,身后真阳镜光芒熄灭回到了手中。
光影逐渐暗淡下去,天地一白后色彩重新出现。
巨蝎已经消失不见,只余下大漠中难以站起身来的灰袍老者。
隔着沙漠长空,白沚立在谯楼顶笑道:“蛊主,我这算不算胜了半招?”
“卑鄙!”灰袍老者气的咒骂道:“果然是蛇蝎心肠,畜生就是畜生。”
他的右眼角已经红肿发黑,可怕的毒素遍布全身如同一条条小蛇游走在他的血肉里吞噬着生机。
哪怕只是伪法相,挡下那一箭都是不成问题的。但就在那一刻他体内的绝毒终于发作,剧烈的痛苦和不安让他选择了镇压体内毒素而放弃了维持法相。
人,都是这样子,在生死危机下第一秒永远想到的都是自己,而不是大局。
白沚的眼神微冷,面上却笑了起来,抬起手城门下有沙土被翻开,一棵新芽长在沙漠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破土、发芽、长叶,抽枝,不过数息间已成了一棵十余丈高的巨大杏树,高出了城门,高过谯楼。
抬眼看了下仍在调息祛毒的蛊主,笑说道:“蛊主远道而来,人间有言远来是客,自当善之。我便送蛊主这一树杏花为礼!”
话音落下,大漠中的参天巨杏蓦然花开,粉花娇嫩,白花清雅,三千杏花在北风中摇曳,白沚伸手摘下了一枝粉色杏花扬手一挥。
下一刻,仍在调息全身都被保护起来的灰袍老者猛然发出一声惨叫,他捂住了左眼鲜血止不住的流下。
而远处白沚的手中一朵杏花绽放,花蕊里藏着一颗乌黑的眼珠。
“孽畜,你找死!”
灰袍老者终于忍不住了,不再分心祛毒,而是猛然嘶吼一声,身躯飞出无数黑色小虫,铺天盖地的朝着白沚而去。
“铮~”
这时中天之上忽然响起一声琵琶妙音,横扫而过所有黑虫,瞬间掉落一地。
一位宫装女子手持琵琶缓缓落下,身后左右两侧各立着一位背剑侍从,女子眉心刻画着一柄紫色剑纹,绝美的面容上透露出一丝杀意。
灰袍老者面上瞬间没了血色,惊声道:“九天剑主!你怎么会来?”
女子轻笑道:“我天妙为何不能来?堂堂一个地品,沦落至此也是可笑。”
灰袍老者犹自不相信道:“你们怎么敢?岐王怎么敢入局?”
天妙女嗤笑一声,“岐王有何不敢?就是伱们背后那位虫祖也都让让我们岐王三分,你们七蛊宗该灭了!”
灰袍老者瞬间六神无主,他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心中一狠直接放弃了数百蛊宗弟子,甚至还有数位蛊师。
这些弟子一见堂堂蛊主都跑了,哪里还有战意?纷纷向后方奔逃而走。
天妙见此,再次一拨琵琶长弦,声声凌厉的音波席卷而去,正在奔逃的七蛊宗弟子被音波席卷追赶上后都抱头惨叫,随后浑身血肉炸裂开来,化成一片片血雾。
就连数位蛊师都难以忍受,遁光跌落翻滚在地,随着一道道音波散开最终也化作了血雾。
白沚看到这一幕心中震撼,眼前这个女子气息比那灰袍老者强大了许多,神通更是惊人。
他拱手一礼道:“多谢前辈出手相助!”
天妙回过身,轻笑道:“不必多礼了,妖类也有匡扶正义之心,实是难得。
我乃岐王座下九天剑主中的天妙剑主,得大晋相求前来阻止七蛊宗再造杀孽。没想到你神通颇妙,竟能拖得住地品虫蛊。”
白沚笑道:“剑主谬赞了,小妖只是尽力而为。剑主所言虫蛊,是指……”
“哦,这事啊,说来话长。”天妙道:“七蛊宗是御虫大宗,本来是希望他们能镇压住虫洲中的万虫。可惜没想到反而被一只虫祖控制,祸害人间收集命血助它冲破封印。
故而,我岐国身为临南洲大国,只能将其剿灭!”
白沚没有再问,拱手道:“多谢天妙剑主相告。”
“三月后,我岐国九天剑主将共聚越国衮州万瘴山脉,覆灭七蛊宗。越国也将不复存在,你们可前往一观!”
话音落下,天妙剑主带着剑侍悠然离去,只留下沙漠里一片尸骸。
城下,众妖纷纷退走,没有再显露人前。
金生出现在身旁,低声问道:“府君大人,这场浩劫终于要结束了吗?”
“不错,当岐国入场时,七蛊宗就注定覆灭了。”
“唉,府君,你说他们那些大神通的人物说的这般轻巧为何不早些灭了七蛊宗?也不至于让这些凡人遭受几百年的灾难?七蛊宗的所作所为,我一条豹子看了都觉得残忍,甚至都会同情这些凡人。”
白沚望着远方渐渐平息的大漠,道:“这些事情并非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七蛊宗背后,我们不知有什么和大人物的利益纠缠。天